卫岘迎说罢,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跟杜司仪道别了。
杜司仪自己也是个心里有数的,不可能真的采取他的法子惩罚宋楚潍她们,只是口头责骂了几句,便放过了她们,开始教习真正的礼仪。
宋楚潍和宗长玉都是官宦之家出生的千金小姐,这些基础的礼仪自然不在话下。但是,当杜司仪教她们朝堂之上的礼仪时,宗长玉的神情突然就正经了起来。
宋楚潍这才想起,她身边的人可是下一任尚宫大人啊。纵观所有女史,就没有比她宗长玉更适合继任尚宫的人了。
宗长玉发觉宋楚潍在看她,眼珠微转,小声问道:“看我作甚?”
宋楚潍学着她有模有样地叩首行跪拜礼,假装手里持着白玉板,“你做的最有范。”
宗长玉笑了笑,没说话。
只有天知道,她在府中时是怎么缠着她父兄告知这些动作的。
“你想上早朝吗?”宋楚潍问。
“那至少也得做到正六品女官。”宗长玉道。
“正六品对你而言多容易。”
这时,杜司仪边拍手边高声道:“课程结束了,都散了吧。”
宋楚潍抬头,额头上沾了些许灰尘,宗长玉很自然地伸手为她拭去了。
她眨了眨眼,觉得这个动作发生在她们之间,过分亲昵了些——宗长玉可是实打实讨厌她的。而宗长玉无视宋楚潍的小表情,径自起了身,道:“起来吧,地上凉。”
天,宗长玉还会关心她?
宋楚潍一骨碌从地上起身,跟上欲要离去的宗长玉,开始叽叽喳喳说着近日的八卦。
宗长玉大概是听的烦躁了,冷不丁问道:“你就不关心一下你大哥吗?”
宋楚潍被问住了,内疚地低下头。她又不是没有关心过,但宋志闫明确表示让她离这件事远一些。
迟疑了半刻,她缓缓道:“我问了一些近日回宫的女官们,大多对此闭口不谈,但我感觉有些话很重要。”
“例如?”宗长玉冷淡地追问。
宋楚潍脸上写满了“凭什么告诉你”,只提及了较为重要的部分:“我大哥会去查案,是由一桩命案引起的。”
“命案?”
宗长玉止住脚步,想道:到底是怎样一桩命案可以牵扯出这么多事来。
但很显然,宋楚潍不愿讲下去了,她也不是个爱强迫人的,只好点到为止。反正,兄长的信就快来了。
宗长玉想到这里,不禁苦恼地叹一口气。她究竟是何时开始对人家家里的事这样上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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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午时初见闷热的迹象。
宗长玉出门打水洗脸去了,趁着这个时机,宋楚潍拿出自己的小铜镜将系统呼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