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书让依旧听着电话,抬头看来。
“少爷您先忙,忙完我再说事。”
不过梅书让也把电话挂了,“什么事,说吧。”
阿姨抿了抿唇,才道:“我收拾小姐的东西,有她一个随手笔记,记的都是少爷的喜好什么的……要不要扔?”
房间里,她的私人物品,几乎都不剩了的,她走的时候应该就收拾干净了。
梅书让面无表情,没说话。
阿姨大概就懂了。
不扔。
然后才接着道:“还有,我每个月都是定量给小姐准备好卫生棉的,一个月一盒,她走的那个月和前一个月的就没动……”
梅书让脸色显得有些沉,“你想说什么?”
阿姨也不拐弯了,直接道:“少爷,我知道您和小姐的关系,也知道你们肯定已经发展到那一步了,那两个月小姐都没用卫生棉,刚好那个月就离开了,会不会是因为……怀孕了?她一个女孩子,怕您不负责,不知道怎么办,就躲起来了?”
男人脸色愈发难看了,“什么叫我不负责?”
有负于人的是她!
阿姨知道他最近脾气都不怎么样,还是被他突然拔高的音量吓一跳,讪讪地道:“我就是……猜的。”
梅书让心情一下子很烦躁,很差劲的样子,“有这力气,您去猜谜赢奖是不是更好?”
阿姨不敢多说了,抿了唇,安安静静地退下去。
男人靠回椅背。
椅子转了个角度,视线就不期然地落在了那个风铃上。
因为他几乎不怎么回来,只听过一次它发出声音,还是在晚上,他又累又烦睡不着的时候。
那是他没听过的曲子,但很好听。
就是因为那晚他听着睡着了,才打消了把这个东西扯下来扔掉的念头。
但是那晚之后,他也没再在这个房间睡过,宁愿在會所过夜。
视线收了回来,人也跟着起了身,拿起手机离开了房间。
“砰”的一声,关门动作略重。
可见他进门时看起来淡然的情绪已经受了不小的影响。
安恬做饭的时候,他进来拿了冰水,她回头看了一眼,“这天气还是少喝点冰的!”
梅书让没有给出明显的反应。
只是想起了盛安安以前每次见他喝冰水都是颇有意味的坏笑,“你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喝冰水么?”
他轻哼,“为什么?”
然后她歪着脑袋,瞥了他一眼,煞有介事:“冰火两重天,一定是你火气太旺!”
抿了一口冷冰冰的水,好像烦躁压下去了一些,但是没有再喝第二口。
安恬已经倒了一杯温水给他,看他真的只喝了一口,还以为是自己的劝说起了作用。
一顿饭好容易完成。
梅月楼知道他带安恬过来做饭,也赶回来了,颇有意味地看了看他。
他却没什么反应。
几个人围坐准备开饭。
梅月楼看到了那盘红彤彤的椒盐虾,然后看了一眼梅书让的表情。
男人脸色一贯的样子,不冷不热,但是也看到那盘虾了,蹙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