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书让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擦着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看着房间里突然多出来的人。
他倒是没说话,但是已经在用眼神询问她在这里干什么了。
盛安安把手里的东西扬了扬,“送你的。”
是她自己做的那个风铃,不仔细看都不会以为是风铃,说音乐盒反而更贴切一些。
“什么?”梅书让果然看出来是什么。
盛安安也没多说,而是看了他的房间,最后还是觉得挂在阳台那边应该是最好的位置了,一开窗户,只要有风就好了。
“怎么挂上去我都帮你想好了!”她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才转过来看了他,淡笑。
“帮我把凳子搬过来?”
男人放下擦着头发的毛巾,去书房拎了个凳子过来。
看到她想都没想就直接站到凳子上的时候,他很明显地拧了一下眉,几分不悦,“干什么?”
盛安安表情莫名,“挂上去啊。”
梅书让脸色微沉,迈步走了过去,嗓音也是低低的,“下来。”
看了他的表情,盛安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凳子上下来了,让他自己来完成。
挂东西的时候,距离够近了,梅书让才看清那上面是无数个千纸鹤。
风铃上方的主体是龙形的,不过底下的铃芯整体看起来参差不齐,离远一点才看得出,是无数个千纸鹤吊出来的也是鹤的大致外形。
他这才看了她,“你弄的?”
盛安安略微自豪地点了一下头,“好看么?”
梅书让从凳子上下来,往后退了几步,看了一小会儿,然后吝啬地给了一个评价,只有两个字:“还行。”
她撇撇嘴,“你要是不喜欢,那我拆了重新弄吧。”
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地朝那边走,一副真的要站上椅子动手的模样。
当然了,男人的动作一向都被她迅速,截住了她,然后不明显地睨了一眼。
轻哼,“凳子搬回去。”
她照做了,但是把凳子放回去之后,又回到了他的卧室门口站着。
梅书让基本收拾完了。
看到她站在门口,似是弯了一下嘴角,像窃笑,又像玩味。
然后朝她走过来,再然后一条手臂撑着门框,另一手插兜,闲散地立着,低眉盯着她。
几秒后,才冷不丁地问:“特地去广场等我?”
盛安安本来就是特地过去等的。
“因为没带钥匙?”
她蹙了蹙眉,这问话怪怪的。
“还是因为别的?”
哦,原来还有后文。
她笑了一下,“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男人嘴角略微扯了一下,插在兜里的手抽出来,食指略微抬起她的下巴,“比如……难道不是想我了?”
算起来,的确是好几天没见了。
如果是以前,这样的对话,盛安安会觉得是有几分那样的情调。
“盯着我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梅书让略微眯起眼,视线又离得她近了一点。
盛安安也因此下意识地移开了一下视线,却又被他抬起脸,四目相对。
她好像越来越受不了这样的对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