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书让看着她浅笑安然的脸,这样的讨好,竟然让他觉得比以前她假装乖巧时候还令人难受。
最终是收回了视线,“系好安全带,回家再说。”
盛安安能感觉到他不算热情的态度,有点悻悻然地收了东西,但脸上依旧保持着一点笑意,“好。”
一路上几乎相对无言。
她觉得不自在,只好伸手开了窗户。
外面的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她散下来的头发被吹得胡乱飞舞,缠在脸上、脖子上。
她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又把窗户关上了,这才慢着动作整理头发。
“怎么了?”梅书让突然开口的时候,她还在低着头整理被风吹乱的形象。
听到声音,她抬头,看过去,“什么?”
男人侧首看了看她,薄唇碰了碰,“兴致不高?”
盛安安勉强笑了一下,又吸了一口气,“可能本身就不是个主动型的人,做起来怪怪的。”
然后又看了他,“不是怪你的意思,只是我能感觉,你虽然不想让我走,但也不见得对我感觉如初。”
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盛安安知道自己突然提到这个话题,多少是有点突兀和沉重的。
但是在家里不可能聊这些,平时没什么机会,只能有机会的时候就直说。
他停靠车辆后,转头看着她。
好久才问了一句:“你决定继续留下,是因为我的话,还是没法跟你叔叔交代,或者,是你在自己的决定。”
听起来是没什么区别的三个选项,但差别其实很大。
她也想了很久。
最后正视他,“我的决定。”
以前她一直打着报复他的名义,是不会正视跟他的关系的,更不会正视她在这段关系里对他的感觉。
但是跳脱那个名义,她到现在依旧很清晰地能记得那天在他别墅外碰到安恬时候的感觉。
他经常说她吃醋,以前她根本不以为意。
她唯一的顾虑,是她骗过他这件事。
可就算坦白,也得在她做过一些弥补之后,就当她自私吧。
梅书让听完又看了她一会儿,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开车,也没说别的了。
到家的时候,梅叔叔还没回来。
她捂着田螺递给阿姨,“您帮忙热一下,我先去换个衣服。”
盛安安上楼的时候,梅书让也回了卧室。
她没有洗澡,换了衣服直接下楼了,然后进了厨房,“田螺热好了么?”
阿姨笑呵呵的,“好了,现在吃么?”
她点了点头,“您放到餐桌上,顺便帮我拿个盘子。”
而她自己则出去拿了牙签。
阿姨放盘子的时候才知道,她拿牙签挑螺肉不是自己吃,而是挑到盘子里。
想起来少爷爱吃这个,但是又总嫌弃弄螺肉费劲的样子,阿姨忍不住笑起来。
压着声音:“给少爷弄的呀?”
盛安安笑着,“今天叔叔生日,叔叔有礼物,总不能把另一个冷落了呀!”
“冠冕堂皇!”阿姨一脸意味地揶揄,“那我就不帮小姐了,怕我弄出来的味道少爷觉得不对味!”
她这才脸上有点烧,“您别笑话我了,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