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柜台的时候,拿了钱夹把一小沓子票抽出来。
回头却发现盛安安没跟出来,眉峰一拧,“生根了?”
盛安安抿了抿唇,也跟了过去,又扯了他的衣角,“资料还没买呢!”
“用不着。”梅少扔了一句。
又迈了一步,发觉衣角被她扯着,以他的作风,没有多想,抬手就直接把她的手给打掉,然后自顾离开了。
盛安安还是拿了一套资料给他,结账的时候老板没要钱,毕竟梅书让刚刚那一沓子足够了。
回到车上。
盛安安把资料放进自己书包里,书包抱在怀里。
梅书让冷着脸启动车子,车厢里极度的安静,安静到压抑。
她转头看了看他,刚好见着他右手手背上居然破皮了,应该是刚刚打造台子上蹭破的。
皮肤翻卷着,露出猩红色的血肉,但又没怎么流血,看着都疼。
“中途碰到诊所把手处理一下吧。”她说得很平静。
梅书让却压根没理会,中间也没停过车,直接回家了。
家政阿姨在做饭,听到他们俩回来,笑着从厨房出来,“少爷、小姐回来了?先生说今晚他不回来吃,我少炒两个菜,所以做得晚一些,可能还有半小时。”
梅书让眼皮都不抬的进了门。
盛安安只好淡笑回答:“没事的,不着急!您慢慢做。”
“好嘞!”家政笑着,她很喜欢小姐,长得漂亮,性格温柔,人又乖巧,跟人说话一直细声细语的。
梅家没有固定的佣人,但是每天会有阿姨过来做晚饭,每周也固定时间有人过来打扫。
这种模式,盛安安倒是挺喜欢的,不该有人的时候,家里就没人,有足够的隐私空间。
梅书让在客厅,自己把手搭在垃圾桶边,拧开酒精就准备往上倒,跟洗手似的。
盛安安见了直皱眉,小快步过去阻止了他,把酒精拿了过来,“没碘酒吗?”
他不说话,她就自己从药箱里找。
然后拿了棉球,沾了碘酒帮他清理一下伤口周边,“疼了你说一声,我可以轻一点。”
其实动作已经很轻了。
梅书让面无表情,由着她弄。
看她弄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低眉看了一眼,刚好见了她手背上红着一片,还有点指印。
眉峰略微蹙了一下。
很显然那是他打的。
这几个月梅书让也知道她一直有个爱揪别人衣角的臭毛病,尤其是过马路的时候。
刚刚正烦躁着,手下没轻重直接打下去了,自己是没留意的。
盛安安跟他说话没听到回答,抬头看了他一眼。
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手,也跟着看了看,不在意的笑了一下,“没事,肤质问题,没那么疼。”
“泥捏的?”梅书让眼神冷冰冰的。
她微蹙眉,不奢望他道歉就算了,还赖她?
于是应了一句,“水做的。”
梅书让先是怔了一下,然后自嘲的扯了嘴角。果然,老头子不在,她是一点也不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