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不到,他突然态度一个大转弯,夜凉完全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必然只可能是另一种猫腻。
她依旧是冷着脸的,对于他的行为,她的气丝毫都没有消散,这些时间反而积累得更多了。
”以后没什么事不要让我看到你,影响我做研究的心情。“她道。
梵肖政听完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夜凉只当他是突然良心发现,算是默许了她提出来的要求,毕竟,他如今最担心的,还是这个药能不能早点研究出来?
果然,那天之后,梵肖政居然真的连续两三天都没有再来,也没有打电话,像是给足了她时间和空间。
然后是四天、五天。
一周过去。
她现在很自由,梵肖政好像没有禁止外出,只不过她反而没有出去的想法,因为很忙。
实验室的设计图出来了。
她是直接发到梵肖政邮箱里的,备注了一句:【可以找无阔推荐施工队,或者你自己找人。】
只要能保证保密性就行。
他的紫荆园当初那些施工的人应该都还在,谁也不知道都有谁,只有他自己清楚,再用一次也没什么。
梵肖政并没有回复。
第二天的时候,她还特意看了一下邮箱,确实没回复。
心底冷哼了一下。
纠缠的时候是他纠缠,退出去的时候倒也干净,一副真的跟陌路人一样的姿态。
挺好!虽然她心里多少有点不甘。
凭什么是他退出去不搭理她?
紧接着,夜凉继续没日没夜的在笔记本上做药物的理论知识补充,各种反应公式草稿数都数不清,等着实验室好了,争取一次性成功。
闻鹤没联系她。
但是她听说了,苏榆被查了。
官孑岷遗留的资产,很大部分也正在接受审查,不合法的部分很可能就直接被没收。
即便如此,也一定会剩下很大一部分,这是毋庸置疑的。
“梦小姐。”
那天吃饭的时候,站在一旁的保镖忽然看了她,开口。
她抬眸,“嗯,有事?”
保镖点了点头,继续道:“梵总让我问问您,之前的礼物毁了,有没有其他想买的?但是要除了围巾,其他的,您可以随意挑。”
夜凉这才微微蹙眉,“他自己没有嘴巴?”
为什么让保镖传话?
保镖也讪讪的笑了一下,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反正梵总让他这么问的。
片刻,夜凉冷笑了一下,他这算是对她的报复?
说让他以后不要出现,影响她的心情,所以他既不打电话,也不过来,邮件也不回复,连话都是让保镖来传?
呵,好样的。
她继续不紧不慢的吃着,“他说什么时候要回复了吗?”
保镖摇了摇头,“没具体说,但……应该是越快越好?”
“知道了。”她点了一下头。
也仅仅是知道了,之后她依旧是自己忙自己的事,答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动静。
保镖在第二天催了一次,“梵总说,您要快些答复。”
她干脆说,“我很忙,你转告他,礼物我会自己想,必须送闻鹤满意的。”
她这么说,是为了避免梵肖政等不起,自己擅自随便买个东西。
当然,也是故意的,她就是想看看,他还能想出什么办法避着她不联络?
这段时间太安静了,安静得有时候她莫名其妙的烦躁都没有理由、无处发泄。
然后,小半个月过去了。
听闻审察部针对官孑岷遗产的调查似乎有了大致的结果,但具体怎么样,她不清楚。
也差不多该跟闻鹤见一面。
但是,在她从山水名邸进市里之前,别墅里先来了人。
男人手里拎着一个崭新的礼品袋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皱了一下眉。
“代送。”男人把袋子递过来给她。
夜凉接过去看了一眼,看外包装就知道是一条领带。
她略微皱眉,“我不是说了我要自己挑?”
“可能他等不及了。”男人没什么表情,嗓音沉沉漠漠的回答。
夜凉笑了一下,“你叫什么来着?”
男人单边眉峰挑了一下,“蔺。”
他只说了一个字。
她也就恍悟的表情,“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你又神出鬼没,总是不来,记不太住。”
但话是这么说着,放下礼品袋,夜凉看了他,一下子变得友好了的样子,其实眸子里一片清冷的狡黠,“你不坐一下?”
男人下意识的,眼角跳了一下,嗓音淡淡,“不了。”
女人笑,“怎么,他不出现、不给我添堵,没告诉你过来的时候也不能让我添堵?否则我没心情做研究?”
男人默默的吸了一口气,英俊、完美的五官四十五度低垂下来望着她,“所以,要怎样,才不影响你心情?”
夜凉指了指那边的沙发,“你坐。”
男人没动静,她直接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将他带到沙发上,让后把他拉坐下。
男人身躯高大,又强硬,让她动作起来确实挺吃力。
不得不说,看起来真的很像两个人。
甚至,夜凉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所以,正好她今天没事,又有心情,既然上一次没有试出来,那今天再试一次。
“喝水?”她回过头,问。
男人只是“嗯”了一声。
然后,她一边倒水,一边淡淡道:“你长这么帅,梵肖政那么丑,怎么变成朋友的?”
男人一听这话,眉峰一拧,“做朋友和美丑有关?”
夜凉笑,端着温水过去,“当然,你看我的朋友,无论男女,哪有难看的。”
“还是说……”她若有所思,“梵肖政以前也长得还行么?”
“何止还行。”男人近乎于冷哼的声音。
她把水放下,玩笑的语调,“我说他丑,又没说你,怎么这个表情?”
男人没说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想拿杯子。
但是夜凉把杯子往远处挪了挪,忽然盯着他。
“你嘴唇怎么这么干?”她看起来很是认真的样子。
但若是仔细看,一定能看到她眸子深处的作恶。
果然,她弯下腰,指尖朝他的薄唇伸过去,柔软的指腹毫无预兆,就那么贴在他唇畔上,来回摩挲了两下。
还嫌弃的评价,“好粗糙。”
然后满眼单纯认真的问:“我给你擦个唇膏?”
男人坐在那儿,眸子略微的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