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种人,无论看好还是看坏,必然都能给她找出一堆不是。
男人讲了这么半天,杯子里的水已经不知不觉喝完了。
她看了一眼,道:“房间里没水了,得去厨房烧,还喝?”
“算了。”
夜凉起身,“我现在可以整个别墅走动,梵肖政不知道就行。”
他坐在那儿,薄唇稍微动了一下。
人就坐在这里了,能不知道么?
“坐着吧,我自己去。”男人也跟着起身,顺手把她拿着的烧水壶接了过来。
无意间,他的指腹扫过她手背的位置。
那种粗粝的触感……
夜凉皱了皱眉。
刚要想起来什么,男人走过去几步后又忽然转过来看了她,冷不丁的问:“刚刚还没说,我是什么性格?”
她一手摸着自己的手背,愣了会儿。
然后一句:“总归不怎么讨喜。”
这是她的实话。
之前几次碰到,都是冷冷的,缄默的,生人勿进的,没什么喜怒哀乐的感情,这些性格倒也刚好符合他这种身份的人设。
男人点了点头,“是么?”
然后就出去了。
夜凉依旧站在那儿,低眉看着自己的手背,为什么触感会这么奇怪呢?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哪里怪怪的。
好一会儿,她坐回了沙发上。
伏城没事,她确实稍微可以安心了。
但她的儿子,怎么可能长时间去陪着别人?就算伏城懂事到可以自己控制想不想念她,但是她想啊。
归根结底,不是梵肖政,这些都不会发生。
坐了会儿,她已经有些犯困了,但是男人下去了大半天都没有回来。
她微微蹙眉,走到门口往外看了看。
安安静静的,平时站岗的保镖没有影,连佣人的影子都没有。
她索性走了出去,然而刚到楼梯,下了两个台阶,见到楼梯脚准备上来的男人,柔眉一下子拧住了。
梵肖政怎么还在别墅里?
他难道一直没走?
也知道他朋友过来了?
男人身上是一套米白色的休闲装,上衣是针织的,没有衬衣那么挺括,反而越能看出他结实的身躯线条。
他一步步上楼,目光落在她光着的脚上,眉峰皱了一下。
又看了她,“站着不动,是等我抱你进去?”
夜凉扶着的手紧了紧,视线还是往楼下看了看。
梵肖政嗓音低沉,“看什么?藏了见不得人的奸夫?”
这话说得他一双柔眉狠狠皱起来,然后又一笑,“是藏了呢,但也称不上奸夫,我单身我做什么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