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并不算强势,也不算粗鲁,但却让她避无可避,无处可躲,她退一寸他就跟着进一分的纠缠。
专注,而浓烈。
可笑的是,那会儿她竟然从他这样热烈的纠缠里感觉出半生吻别的错觉。
夜凉这么一个大活人,竟然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脚上本来就不疼,另一个脚抬起来踹个空,喊又喊不出来。
以至于他松开她的时候,气得一张脸通红,“你是疯了还是犯病?!”
家里人都睡了,她没开灯,声音也不大。
梵肖政看不出情绪,回了一句:“都行。”
而后道:“我来要围巾的,还我。”
夜凉抬眸瞪着他。
她从紫荆园出来的时候,因为没找到她的围巾,但是这个天气又冷,加上私心,就把他的给戴过来了,以为他会不知道。
这会儿也只是淡淡一句:“那是我织的,不是你的!”
男人似是低笑了一声,“三年多前就送给我了的东西,还想要回去?送我了,那自然就是我的东西。”
说着,他再一次凑近她,气息微重,“给不给?”
距离太近,加上周围都是黑暗,感觉无限放大,呼吸间都被他的气息霸占着。
尤其,他说话时低哑的嗓音,像是直接从喉结氤氲而出,三个字带着不一样的歧义。
“嗯?”男人再一次发问。
夜凉抿了抿唇,“我反悔了,从来没送过被人东西,收回,我织的就是我的。”
梵肖政失笑。
“要这么算?”他几分思量,不怀好意的样子,“也好。”
好什么?
她微蹙眉,预感不太好。
果然,下一秒整个人忽然被他托了起来,抹黑抵在了玄关置物台上。
低低的语调,不无认真,“既然是这么个道理,那你当初是我妻子,无论这几年跟谁经历了什么,总归还是我的?”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认同。
只是也没想到他竟然还能想到这么牵强到胡搅蛮缠的道理,就为了要一条围巾?
继而,听他几乎在她耳边的位置,沉声道:“你没送过别人东西,正好,我也从未收过别人的礼物,只你这一件。”
所以,对他来说,独一无二,怎么能丢了?
夜凉没说话。
片刻,动了动,想离开他的禁锢
他却纹丝不动的立着。
“不是要围巾?”她不悦的看他,“我去拿。”
她没骗人,因为知道他缠人的功夫有多厉害,总归她不是对手。
围巾给他了,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夜凉再一次皱起眉,“不是说余毒没解晚上容易晕,还不回去睡?”
梵肖政下颚微微侧过来,“借宿半晚?”
“不行!”
“凌晨就走。”
“不行!”
“保证。”
她说一句,他就跟一句,听起来无比诚恳。
这一次不等她再说话,像是摸准了她的性子,道:“凌晨的机票,直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