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依旧站在原地不动,男人眉峰越是紧了,嗓音显得冷冰冰的,“等死?”
她听得懂他这话的意思,大概是看到了他的脸,还知道了他是梵肖政的朋友,对他这种人应该算是致命的了。
就好比,她这么多年,另一个身份都隐藏得很好一个道理,没人想暴露自己。
“我刚把你从险境带出来,你想杀我?”她淡淡的瞥了他。
又稍微侧过脸,道:“你先走吧,我想看看湖景。”
然后补充,“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提起见过你这个人,总归也不知道叫什么,做什么的。”
身后有一会儿没了动静。夜凉以为他们这种人应该是走得悄无声息,一闪身,人影就没了的那种。
整个人也就放松了下来,伸手扶了旁边的护栏,略微的躬下腰。
“你有事?”就这样过了一两秒,身后猛地传来男人低低冷冷的嗓音。
她身体僵了一下,忽然回过头,居然看到他还没走,依旧长身玉立的站在那儿,周身虽然冷漠,可视线定定的落在她身上。
夜凉气息略微有些不平稳,但又努力的压着。
刚想张口说什么,却觉得嘴里一股子腥甜,不得不朝他摆摆手,没打算再张口。
继而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打算自己先走。
可是男人长腿一迈,拦在了她面前,正低眉盯着她,眸色冷而沉,甚至带着几分质问:“你受伤了?”
听他这样的语气,再看他的表情,夜凉都有一种错觉,他刚刚站那儿不走,是已经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但她自认,掩饰得很好了。
梵肖政想起来她说的触电。
再一次将她的手握了过来,指腹略抚过,并没有感觉多烫。
如果刚刚触电,这会儿掌心已经发红发烫,但只看得出发红,温度很正常。
只得凝了她,“哪伤了?”
夜凉没吭声,而是抬眸看着他。
那一刻,她脑子里生出一种错觉,这种错觉甚至让她觉得心惊。
“问你话!”男人眉心皱在一起,像是不耐烦,又像是焦急。
她柔唇抿着,是想说什么的。
可一张口忽然急促的转过了身,感觉喉咙里已经有一股腥甜涌上来,条件反射就是伸手捂嘴。
可惜吐出来的东西不是捂得住的。
男人见她这样,将她的身体转了过来,薄唇刚动了动,神色却一下子凝郁得几乎拧出水。
昏暗的视线里,那双深邃的眸子挤满的,是慌。
他几乎是一把将她捂着嘴巴的手夺过去,嗓音都变了音色,“为什么会吐血?”
没错,在他将她转过来的一瞬间,看到从她白皙的指缝间溢出来的一丝丝痕迹,男人很短的时间就断定了那是血。
大概,是他这种人经常在夜里活动,黑暗里对颜色的区别、对细微气味的分辨总比正常人要敏锐得多。
夜凉其实自己都还没确定是吐血了。
手任由他握着,身体没敢乱动,也没敢轻易说话,生怕一张口吐得更多。
她出院之前,一个人去找了医院,医生说的话,并没有他对闻鹤和梅书让说的那么轻易。
“你是血小板不足,加上这次受伤的意外,后续可能还会伴随内脏出血,或者轻易皮下出血,总之就是……学还没流够,最好是静养。”
她只是点了点头,拿了检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