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书让一个大男人,那一刻只觉得喉头被一股子酸涩堵住,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
面对强忍情绪不哭的小家伙,他只能摇了摇头。
”可是梦梦流血了,流了好多血。“伏城几乎是呓语,这台词大概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梅书让这时候才左右看了看,拧了眉,“怎么就你一个人?你自己送妈咪过来的?”
他根本不敢想,才这么大一点的孩子,一路上看着夜凉流血,甚至昏迷状态,该多担惊受怕?
伏城这才抬起头,道:“他去办手续了,太姥爷也送医。”
梅书让脑子里一团混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好再继续问伏城,他怕一个小孩承受不了这么多。
只好宽慰他,“没事,不紧张,你妈咪向来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
说着,他握了握伏城的小手。
下一秒心底狠狠的疼了一下,小家伙一双手都是冰凉的,死死的握着夜凉的手机。
那一刻,梅书让是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文字才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沉闷,酸疼,不忍。
回过神,快速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直接裹在小孩身上。
很明显,伏城只顾着他妈咪,自己到这会儿只是穿着睡衣,要知道这个季节的京城还是很冷的。
但梅书让想,他一双小手的冰冷,更多的来自于他的后怕。
“城城……”梅书让眼圈有些酸了,实在是没忍住,只能用亲昵的称呼给予他一些温暖。
伏城竟然看了看他,勉强的、微弱的笑了一下,“妈咪会没事的。”
梅书让跟着点头,“当然。”
那时候他在想,小结巴这三年无论在哪生活,以伏城如今的坚强来看,绝对不是简单表面的衣食无忧。
连孩子都养成了这样的处变不惊,他这几年跟着她,得是多么的辛苦?
明明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啊。
不大会儿,闻鹤匆匆赶来,看样子是堵车堵得太厉害,喘得比梅书让厉害多了。
拧着眉,看了梅书让,“人呢?怎么样了?”
梅书让也摇头,“我刚到一会儿,还没出来,不清楚。”
闻鹤低头看了看被大衣包裹着的伏城,小人儿坐在长椅上,表情里一点困顿都没有。
这个时间,是小孩睡得正酣的时候。
他在椅子前蹲下,“要不要睡会儿?”
伏城摇头,“等妈咪出来。”
闻鹤了解他的脾气,所以只是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再劝。
走廊那头有人拿着各种表单过来的时候,梅书让才知道伏城说的那个去办手续了的人,是官孑岷的医疗官。
眉峰几不可闻的沉了一些。
医疗官走近了,看了多出来的两个男人,看上去也是担心的拧着眉,“手续都办妥了,这么晚,真是劳烦你们担忧大小姐。”
说着,医疗官重重的叹息,“倾城山上很多东西都年久了,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梅书让原本也没打算直接问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