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肖政却已经知道了伏城走丢的消息。
宋简一打完夜凉的电话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梵肖政,在她看来,除了夜凉姐,梵肖政绝对是最关心伏城的人。
所以,夜凉还犹豫着,他的电话已经拨了过来,“你人在哪?”
夜凉微蹙眉,“我现在有事,如果你没事……”
“报地址,我过去找你,伏城的事我知道。”
她顿了会儿,最终给了地址,补充了一句:“那麻烦你快一点。”
夜凉给的是宋简一剧组的地址,她挂了电话也立刻打车过去在那儿汇合。
既然是在剧组丢的,她就从那儿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
梵肖政比她先到。
宋简一见到她,都已经焦急得红了眼睛,满脸歉意,“对不起夜凉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没事!”夜凉虽然心里也很焦虑,但不能怪她,“先不说这些,你再想想当时还有哪些细节可能存在问题?”
梵肖政刚好走过来,“周围能调取的监控我都安排下去了,稍微等一等。”
也没有别的办法。
好在梵肖政的人办事效率一向都很快。
盛春匆匆走来,原本是准备压低声音汇报的,梵肖政让他有什么直接说。
盛春才道:“很难看出哪里不对劲,也没见着孩子的身影,倒是见了苏家的车,苏家有人在剧组工作吗?”
“官笙算得上半个娱乐圈的人,但她不演戏,不可能来剧组,那就是苏榆了。”夜凉很平静的给出答案。
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问题是她会把孩子带到哪里去?
电话里苏榆直接不承认绑了人,更不会说地址的,所以她的目的就是目的,干熬着所有人。
“苏榆在京城有多少房产?”梵肖政突然看了她,“你应该知道?”
她三年前就已经是官家的女儿,理论上苏榆就是她妈,当初官家做过大致的财产认定,苏榆名下的房产应该也在内。
夜凉知道个大概,只是带着怀疑,“她都敢做这种事,会蠢到把孩子放在自己的房子里?”
“伏城走丢到现在还没超过三小时,今天之前,伏城都没什么不对劲,说明这事没有长远的预谋。”
所以这么短的时间,苏榆还得想想把孩子放在哪里藏得才够紧,想出来之前,必然是放在她自己的房子里比较保险。
夜凉知道这话有道理。
但她的房产也不少,得花时间排查。
“先上车吧。”梵肖政看了她。
中午这个时间,太阳正旺,空气里飘着几分燥热,她原本就细腻白皙的皮肤已经晒红了,脸颊尤其明显。
车里。
夜凉正列着苏榆的房产信息,尤其是远郊的,手机刚好响了一下。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
是一条短信。
柔眉皱了皱。
继而房产信息也不整理了,收起手机,“去官家。”
梵肖政看她这么笃定,示意盛春先开车,过了会儿,才看了她。
夜凉知道他的疑惑,只说了句:“伏城给我发了定位信息。”
她那会儿,心头已经松了很多,既然孩子可以发信息,至少说明人是安全的。
车子到了官家那个小区,据夜凉知道的苏榆房子就不止一套,她懒得找,直接去官家的别墅。
大院门还没敲,就是已经打开的状态。
夜凉带着几分狐疑和警惕往里走,径直进了别墅,然后看向客厅。
“妈咪!”伏城从客厅小跑出来,反倒是一脸心疼的看着她,“让你担心了?”
她一时间脑袋有点懵。
“你……”抬头又看了看客厅那边还坐着的老爷子官孑岷,皱起眉,“到底怎么回事?”
伏城拉了她的手,搓了搓无声的安慰着,才道:“你先别紧张,一会儿慢慢给你说,看你一手汗。”
梵肖政站在门口,自然也看到了官孑岷,有过宿怨的仇人见面气氛当然好不到哪里去。
进这个门之前,他还真是完全忘了她现在是官家的女儿。
官孑岷也抬头看了过来,“把门关上吧,家里人说说话。”
言外之意很明显了,不是一家人的自己主动出去。
夜凉回头看了一眼梵肖政。
梵肖政倒也弯了一下嘴角,自己表示会走,免得她为难。
宋简一也跟着先离开了。
客厅里就剩他们母子俩和官孑岷。
“伏城是你叫人带到这里来的?”夜凉表示怀疑,皱眉看着官孑岷。
官孑岷笑了一下,“我自己的重外孙,我绑他干什么?他可是官家独苗,吓坏了谁赔?”
那夜凉就不明白了。
一旁的伏城这才道:“妈咪,是我自己过来的。”
“什么?”夜凉一下子脑子里没办法消化了,“你一个人偷跑过来,害这么多人担心……”
“不是。”伏城打断她,还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稍安勿躁。
看着她喝了水,才终于继续道:“我也不知道谁把我带过来的,一路上都被绑着,眼睛还被蒙上了,是被丢到房子里才摘了眼罩的。”
说着,伏城指了指客厅窗外,“我之前在那边的一个旧别墅里。”
可能,他们以为他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绑住手脚就行,把他丢在房间里,锁上门就没管了。
哪知道伏城自己解了绳子,还从那个别墅爬出来了。
说到这个,伏城脸上略微的自豪,“他们没把我的手机搜出来,当然也不会知道我对这个小区的位置很熟悉!”
他小脸仰起来,“妈咪!多亏你上次进小区是带我步行进来,还让我记了地形!”
也就是说,他被苏榆绑了是事实,只不过,苏榆没来得及转移,把他丢到了同小区的别墅里。然后他凭着对小区的熟悉判断出就是官家那个小区,干脆自己出来找官孑岷了。
“不得不说,你教出来的孩子,比绝大多数强得多。”官孑岷评价了一句。
夜凉看了他。
伏城来找他,而且官孑岷这会儿把她留下了说要谈事,是几个意思?
“苏榆怎么也是你的儿媳妇,我说是她绑的,你就信?”
官孑岷低哼,“为什么不信?”
只听他继续道:“什么媳妇不媳妇,官家和苏家的利益永远都是冲突的,这点认知,我这辈子都没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