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看了他,“你又在这里干什么?”
“是梦小姐吗?”有护士匆匆的走过来。
夜凉点了一下头,“我是,抽血化验是吗?走吧。”
她走了,梵肖政目光半晌没动静,薄唇抿得成了一条线立在那里。
来来回回,用了半个多小时。
夜凉抽完血之后本来想直接走,但是身体不允许,她只能在医院提供的病房里稍微修整一会儿。
需要她输血的人是寒芯,她从护士那儿听来的。
原来是梵太太,难怪他在这里。
躺在床上,夜凉忍不住笑了一下,男人真有意思,找个女人,不仅一张脸跟林悄悄那么像,竟然也血型都要一样的。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爱到了骨子里?
所以,她过去跟他的那段时间,算个什么?
忍不住想多了,她闭了闭眼扔开思绪,安静的缓一缓。
可惜,安静不了。
病房被人推开。
感觉到有人进来的时候,她睁开眼,男人已经站在了她的床边,正低眉盯着她。
她很坦然,不说话,也不回避。
“你故意的?”梵肖政想说的很多,但是开口却成了这一句。
语调之间还带着清晰的几分恼怒和压抑。
夜凉柔眉蹙起来,不知道他的愤怒是从哪里来的,于是笑了笑,“梵先生的太太得救了,怎么还生这么大的气?”
男人盯着她风轻云淡的模样,何止是气?很难找出确切的形容词。
“你是想死么?”他冷硬的咬字,是极有压迫力的。
夜凉更加莫名其妙。
“梵先生要这么问,难道不应该是我问你们,是不是想让我死?知道就我有血,还伤成这样,再多抽一点,我直接以命换命得了!”
以命换命!
她说的如此轻松。
梵肖政气得胸口压着一块石头似的,“你有那样的智谋一点点侵蚀梵世集团股份,会连这点心思都没有?”
说着,他盯着她身上的衣服,“这么晚,看你也不是急匆匆从家里出来,倒像是早知道医院缺血会给你打电话似的!”
夜凉思绪微转。
加上对他的了解,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然后冷笑,“梵先生,你难道以为你太太受伤还是我弄的?我手得有多张,我得有多闲?”
“还有,我图什么?”
梵肖政睨着她,“图什么?你对我的恨有多少自己不清楚?侵蚀梵世集团股份,最后不都是为了靠近我?”
“啊……”她慢悠悠的拖着尾音。
然后略微歪过脑袋,讽刺又沁凉的笑着,“没人说梵先生你这样自以为是,令人讨厌么?”
她柔唇微扯,“我既然有那样的能耐,难道还需要靠近你一个有妇之夫,那我简直是自贱!”
听起来像是贬她自己,实则就是在他骂他。
梵肖政三年多没见她,但至少还分得清她什么时候说的是真话,什么时候说的是假话。
目光沉沉的盯了她一会儿。
那一瞬,竟然,反而希望他的猜测是真的。
她想靠近他,也许,他还愿意假装不知情的给机会。
床上的女人颔首指了指门口:“梵先生质问完了,请你出去吧,医生让我缓着,看不得恶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