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变得湿润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一定要对我这么残忍吗?”
他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你对别人残忍时,又在想什么?”
她咬住唇,忍着即将冲破喉咙的哽咽。
像是不认识他了。
半晌才失笑,“其实从我撞到你爷爷住院开始,你就想着对我以牙还牙,对不对?”
“什么不同意离婚,叫我想办法让你爱上我,根本都是屁话!全是你为了方便转移九纪元掌控权的幌子?”
梵肖政眸子狠狠眯了眯。
他大概是没觉得她会想起这些的,不知是讽刺还是反驳,只一句:“你这脑子还真是好用。”
夜凉站在那里,许久都不知道自己该进还是该退。
但是她忽然很清楚,他们之间可能真的已经走到尽头了。
都已经这样了,怎么可能继续走下去?
让她继续拿着老爷子的遗言厚脸皮霸着梵太太的位置吗?
“我回来啦!”身后的门忽然被推开,传来安晏带着几分愉快的声音。
夜凉背对着,却能想到安晏此刻的表情。
她转过身去,看着安晏脸上的笑慢慢的散去,但最后嘴角还是略微带笑的。
她盯着安晏,反正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一肚子的憋屈变成了阴暗,出口带毒。
“安小姐心理能力可真强,在官孑岷的一堆子弟兵里被碾过一轮,竟然也下得去手自导自演,自己再欣赏一遍当天的壮举吗?”
安晏之前不知道她平时软软趴趴的,打击人起来竟然是这么锐利。
脸色狠狠的白了白。
夜凉笑,“瞪着我干什么?是还想再欣赏一遍?我手机里有原件,很清晰的。”
安晏死死捏着手心,当然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冲她低吼:“你敢!”
夜凉笑意更甚,“我为什么不敢?不是你自己说照片泄露了么?你不是已经成功离间了我和他?既然你都享受了果实,我不得帮你把过程补上?否则,我太名不副实了。”
安晏作为女人,真的太成功了,因为她深谙男人的心理。
这会儿被夜凉刺激得恨不得过去挠她,却硬是指甲抠进肉里,忍着。
只有脸上一副被欺负得极其委屈的模样,看向另一边的男人,带着恳求,无助!
男人的嗓音自夜凉身后幽幽然响起,“私藏这种照片本就违法,散布出去,造成命案,你打算用几年来换?”
夜凉笑了。
回头凄愤讽刺的看着他,“这是妇唱夫随了已经?威胁我吗?”
她猛然抬手,食指直直的指向安晏,“她的命就是命,我的命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
“我为了拿回九纪元在夜家受罪那么多年,你大手一挥我什么都没有了!”
蓦地,她狐疑的看着他,“你是不是,甚至已经在准备完善离婚事宜了?让我彻底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是?!”
梵肖政目光淡淡的和她对视了两秒,不发一言。
那是他的常态,不说话便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