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薄唇微微勾起,身体稍微侧过来对着她,“帮你促成了一单生意,不打算有点表示?”
这话题起得莫名其妙,又好像有迹可循,以至于她思考着要怎么回答他这句话才不至于掉到哪个坑里。
只见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去。
夜凉照办了。
“打算旅拍?”他问。
她也没说有没有打算,只是反问:“你不是希望我跟人家合作?”
男人低低的笑意,拿了她一个手看似认真又随意的观赏着,嘴里说着话,“我希望,你就去,什么时候这么有眼色了?”
夜凉自嘲的笑意,“不是梵先生自己说的么?成年人得学会成长,不要把事情做绝,不要跟绝对势力作对,比如……“
她一副很上道的模样,眼神颇有意味的看着他。
梵肖政却微微眯起眼,大概是因为她今晚的穿着本身就足够夺目,加上她此刻几分娇态几分魅惑的眼神。
“常去夜莊就学了这么些东西?”
夜凉知道他在讽刺她现在挺会讨男人欢心,并不怒,反而笑意不减,“那么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还主动往他身边靠了靠,“你想让我跟姜导合作,我必须点头,要不然,更别说什么时候能去医院见老爷子一面了。”
梵老爷子既然醒了,夜凉确实迫切的想去见一面,至少必须道个歉,也还有其他事可以聊。
她说完话,发现梵肖政好一会儿没出声。
转头看了他,正好四目相对。
他一直在安静的看了她,半晌,才沉声问:“若不是想见老爷子,实在没理由继续留在我身边了?”
她脸上的表情也淡了淡。
毕竟,这是个敏感话题。
沉默的考虑了一会儿,她干脆决定不回答这个问题了。
可是梵肖政将她的身体转了过去,眼神定着她,势必要她回答是的。
夜凉最终无奈的笑了一下,“你想听什么样的回答呢。”
男人薄唇微动,“对着别人说好听的不是挺会?”
那怎么能一样?对着他说好听的,只会让他越鄙夷她。
“我想眯一会儿。”她干脆转移话题。
男人眉峰轻轻蹙了一下。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不悦,或者说,其实从她跟姜孟帆相谈甚欢的时候,他的气息都挺沉闷了。
夜凉想坐回自己之前的位置,但是手腕还被他捏着。
这一纠缠,不知道怎么的,她带着的小包包掉到了座位下面。
这辆轿车她也乘坐不止一次了,低头看了一眼,看不清包包掉在哪,随手开了灯,这才弯腰去捡。
把包包拿起来的时候,目光触及前座底下一个角落的东西,动作顿了顿。
男人能感觉到她动作僵了僵,问了句:“怎么了?”
夜凉拿了包直起身,笑了一下,“没事,我睡会儿。”
梵肖政却依旧盯着她的眼,她刚刚笑得很勉强,一眼就能看出来。
于是,他收回视线之余朝那个座位下面扫了一眼。
眉峰也跟着蹙了蹙。
上一次安晏的那款皮筋落在座位底下。
如果没记错,安晏拿了皮筋之后,小盒子是放回了包里的,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睡。”他靠回了椅背,也应了她。
夜凉看了看他握着的手,不满,“你这样我怎么睡?”
男人侧首,“免费让你靠,不能睡?”
她把包包放在了另一边,“我靠着座椅才舒服。”
“把我当座椅。”
夜凉没吭声了,也没靠他。
僵持了一会儿,梵肖政抬手直接把她的脑袋扳了过去,按到自己肩上。
她皱起眉,直起了身,抬手整理头发,满脸不乐意。
男人亦是不满的睨着她,“不睡,做点别的?”
夜凉闭了闭目,正因为知道他在说什么,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哪里来的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
“看来梵先生很喜欢车上做那种事,不过,跟上一位女士做完,下一次是不是应该把车洗一洗,清理一遍?”她抑扬顿挫的说完,看着他。
知道她在说安晏和遗留在车上的皮筋。
男人亦是盯着她。
往往这样的对峙,总是气氛很压抑,夜凉最受不了。
可正当她打算避开的时候,他的视线落在了她抿着的唇瓣上。
在夜凉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坐了,握着她,连带她的手折到脑后扣住便吻了过来。
这还真是专治她阴阳怪气最好的方式。
无论她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吻得越发深入,弄得她脑袋晕晕乎乎。
她现在总算知道他今晚给她挑这身衣服最大的用处了。
裙摆只到膝盖上面,男人轻而易举就能得逞,她怎么防备都没用。
“梵肖政……”她喘不过气,也不想跟他这样。
可惜话到一半就被他尽数吞入腹中。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轮椅,反手关了车里的灯,又打开了前后的隔屏。
她知道他们俩现在跟交易差不多,想见梵立军,她就得顺着他。
但最后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叫停,抿唇看着他。
男人低眉看她,呼吸显得很沉,“怎么?”
夜凉脑子缺氧,字句组织了好几遍,“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我随便你怎么弄都可以?”
男人微微眯起眼,“很委屈?”
她心底失笑,“确实是。”
有好几秒,他没说话,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然后吻下来,来回缱绻。
许久,在她差点陷入迷沌时,听到男人低低的呢喃音,“爱我?”
像是什么东西猛地击到胸口,她茫然的睁开眼,又被他蒙住,“问你呢,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