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都有些飘忽了,“原来你把我当做卖的?”
语毕,夜凉很努力的压着胸口泛起的深疼,将支票狠狠揉成一团,又狠狠的砸到男人脸上。
手机也没再要,转身大步离开。
安晏站在一旁,依旧是尴尬而无措的看了看梵肖政,“梵先生……”
男人并没有回应,而是低低的一句:“改天再约。”
然后突然调转轮椅也离开了包间。
“卫生间。”盛春看到太太快步出来,身形显得狼狈,眼泪模糊的。
看她的方向,是去卫生间整理仪容,一时半会出不来。
咖啡厅很大,每一层是不一样的主题,这一层很常规,卫生间在走廊尽头还要往里拐个弯。
轮椅直接被扔在了盛春脚边,他愣了一下,然后重新要了个包间去等着,免得被安晏看到空轮椅衍生猜测。
夜凉脚步很快,进了卫生间,想把门关上,可是门板反而被推开。
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宽阔的身躯直接挤了起来,“嘭!”的关上。
“放开!”她一下子冷了脸,挣脱他握她手腕的力道。
男人一言不发,只是低眉盯着她已经满是通红的双眼。
认真说起来,除了刚结婚时刻意折磨她之外,梵肖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她真正掉过眼泪。
卫生间里还有别人,看到有男士在场,都是侧目扫了两眼匆匆离开,更不忘帮忙把门关上。
彻底安静了。
夜凉视线别过去,语调清冷,“别浪费我时间。”
“不给别人道歉,那就给我道歉。”男人冷不丁的开口说了一句。
她这才讽刺的看了他。
终究是讽刺的一笑,“抱歉,打扰您泡女人,够了么?”
梵肖政眉峰微微拧在一起,“就是学不会好好说话?”
夜凉依旧笑着,眸子里一片沁凉,干脆就不再说话,也把表情收了起来。
她脸上虽然有一块疤,但是其他五官其实都很耐看,以至于毫无表情的时候,透着一股从骨子里散发的清冷,锋利。
总归,让人不适。
男人凝着的眉峰紧了紧,不满她此刻的表情。
又道:“是因为看到了安晏用过的皮筋,也发现了她用过我的外套?”
同样的发问,他以前也是有过的。
别人可能听不懂,但是夜凉能听懂。
完整的来说,他就是说她今天当着安晏的面发疯,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她拒绝回答,甚至懒得继续站在他面前。
可是身体刚要跟他退开距离,男人却索性将她又压回了墙壁,一手的拇指和食指又习惯性的捏了她的下巴挑起。
一个动作做多了,就知道接下来是什么。
夜凉蹙了眉,在他薄唇即将覆下的时候推了他,没推开,下意识的扬起手。
男人的动作倒是停了,但并没有打消念头,反而强势压迫的睨着她,薄唇轻碰,“扇下来试试?公共卫生间是不是没做过?”
夜凉确实了解他。
扬着的手硬生生的停住了,因为她也记得上一次扇了他一巴掌的后果是什么样。
她终究是红着眼瞪着他,拧着眉,“你到底要干什么?昨晚到底算什么?如果都不算,为什么又不肯放我走?”
“我已经说过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给我一个离婚证很难么?”她情绪压抑,语调急促得都带了颤抖。
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滚了下来,滑过脸颊,砸在了男人捏着她下巴的手背上。
冷冰冰的,以至于心脏都跟着缩了一下。
一双眸子却深邃冷暗的看着她,“算什么?你不是要用金钱计算么?”
她盯着他的视线变得无望而无力的时候,男人终究是吻了她。
莫名的用力。
指腹也重重的拂过她的脸颊,划走了刚刚落的眼泪。
许久,纠缠的唇畔间传来男人低冷的语调,“你想离就离,哪那么轻易?”
“说过的,你我之间,我说了算。”
继而,梵肖政从兜里拿了她的手机出来,放在她眼前,并没有给她。
目光依旧强势,甚至是凌厉,“把机票退了,立刻。”
夜凉怔了怔。
“你私自看我的短讯?”
他只是薄唇扯了扯,“也是你自己说的,我是你男人,你全身上下哪一点我没看过,看个短讯很稀奇?”
夜凉恼怒的一把将手机夺了过来,作势离开。
可男人早有准备,一把将她掳了回去,“别挑战我的耐性,嗯?”
然后再一次命令,“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