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原本还淡淡的笑着,这会儿笑容瞬间收了起来,“辞?”
转而轻哼,“是你自己辞职,还是梵肖政逼你了?”
以她对那个男人的了解,只能是后者。
呵,还说什么公司内部会做出决定?压根就是对她的搪塞。
“跟梵肖政没什么关系,我自己辞的,你也看到了,还得住院一段时间,总归也上不了班。”龚冷自嘲的一笑。
“伤又不是养不好,急什么?你知道这个时候辞职,等同于你自己默认抄袭么?”
设计师这一行,最受不得这样的辱没,一次被判抄袭,这一行恐怕都不用混了。
夜凉认定是梵肖政强迫他的,没再多劝,毕竟劝龚冷并没什么用。
从医院去夜莊那边,也不是特别远,夜凉直接打车过去的。
坐在车里翻了翻八卦,居然一个字都找不到了。
不过,这段时间,她这个丑陋的梵太太在京城已经有那么点知名度,都能感觉司机是不是从后视镜看她。
毕竟,丑女人的确很多,但丑陋的梵太太就一个。
最终只得收起手机,侧过脸坐到最边边。
车子在夜莊对面的街道刚停下,她就下去了,绕了一半圈从夜莊后方过去。
为了避免暗处蹲点的狗仔再拍她,下了车到夜莊后方的时候,她把脸上贴着的疤痕贴给撕掉了。
顺利进了夜莊的门,不会有人知道她就是夜凉。
但到了八号房间还没多久,梵肖政的电话又来了。
她直接拿过来接通。
“出来。”男人依旧冷冷的嗓音,直截了当的命令。
夜凉蹙了一下眉,他在夜莊外面?
这是想干什么?
她自然不想出去,不为别的,因为她这会儿脸上干干净净,出去跟梵肖政见面,保不齐明天又是什么绯闻。
写梵肖政婚外跟蛇蝎美人关系密切还好,但她的身份再被挖出来就很麻烦。
“我没在夜莊。”她睁眼说瞎话。
“给了你选择权,不是喜欢制造八卦么?我亲自来陪你。”男人薄唇轻扯,听筒里亦是低低的轻哼,“你只有两分钟。”
夜凉还没说话,他就把电话挂了。
“笃笃笃!”
无阔过来敲门。
“梵肖政过来了,在门口坐着呢。”无阔让人出去过了,人家不肯进来,就要在门口等。
夜凉抚了抚额,抬手弄了弄头发,外面光线暗,头发再挡一挡,她不正脸就行。
希迆在她身上披了一件外套,她把领子立了起来才出去。
刚出去,就看到了夜莊门外空地上的轮椅,男人正对着夜莊坐着,一副要宣战的架势。
夜凉底下视线,顺势遮住大半个脸。
而轮椅上的男人看到她的时候,眸子蓦地紧了紧。
她脸上素净,身上还是其他男人的外套。
“做什么……啊!”夜凉刚问了一句,身体忽然被他揽过去,另一手直接扣住她的脑袋压了下去。
不远处,蹲守成一团的狗仔们一下子来了精神。
“那女的谁?”
“这姿势没亲上我倒立洗头!”
“搞了半天,这夫妻俩是各玩各的?丑得一个赛一个,可人家是一个比一个玩得开?”
可不是么?
“夜凉来这里玩就算了,梵肖政居然也来这里?他找男的玩?”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挡住了挡住了。”嫌弃梵肖政忽然把女人的领子捏着拉下去,完全挡住了她的脸。
“莫不是个女装大佬?”
而这边。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夜凉第一反应就是想拿掉他的手,迁就他轮椅的高度弯着腰其实很累。
“这张脸不想要了你就推开我直起身,嗯?”男人低低的嗓音,不乏威胁。
她没了动静。
“转过来,推我进去。”继而,听他吩咐。
夜凉柔唇扯了扯,“无阔让人请你,不是不进去么?”
男人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挑,“你想在几十台相机下表演吻技,我倒是不介意。”
她一侧脸没好气的避开他的手,然后转过角度推着他的轮椅进了夜莊。
当然是去八号房。
希迆房间,只不过刚进去,就被梵肖政撵走了。
关上门,夜凉就把他的轮椅往旁边撇着,没再管他。
直到她走到了茶几边,余光发现男人还真的就跟轮椅停在那儿没有多余动静。
夜凉蹙起眉,看了过去。
却见他脱了外套,随手扔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然后解了领带,又继续解着衬衫扣子。
她刚端起的红酒顿在唇边,“你干什么?”
男人头也没抬,嗓音冷冷,“宽衣解带,很难看出来?”
“你今晚住这儿?”这样的意识让夜凉一双眉头都快打结了。
轮椅已经朝她这边过来,表情依旧不冷不热,“你能住,我不能?”
她听得出来他的不爽。
不知道公司董事会的老头们跟他说了什么难听的话,看样子是压了一晚上的愠怒,都等着来她身上发泄?
“退什么?”男人抬眸,轮椅停了下来,看着她。
她确实在拉开跟他的距离。
夜凉紧了紧手里的杯子,“你应照照镜子,它会告诉你,梵总这会儿看起来像个疯子。”
男人薄唇一扯,“不是见我发疯,你才有满足感?”
“啊!”夜凉只觉得眼前一晃。
男人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一手拿走了她手里的红酒,又一下子将她丢到了旁边的茶几上。
她毫无防备,整个人落到茶几上,但男人也顺势搂了她的腰,一手撑着桌面,不至于她直接摔在台面上。
夜凉惊魂未定,男人已然将凉薄的唇畔凑了过来,昏暗的光线下眯起眼睨着她。
启唇:“不是爱玩,来,好好展示一下昨晚都玩什么了?”
话语间,握在她腰肢上的指节掐得紧了几分,“都什么节目?点别的男人,不如我亲自上阵是不是?还免费。”
夜凉彻底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怒意了。
他越是这副邪恶布不羁的模样,实则越是危险。
“怎么。”见她没回应,一手扣着她巴掌的脸,“地方不对?还是姿势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