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也清楚,这是为她好。”梵立军的声音。
他拄着手杖站在一旁,目光随之落到窗外,“小夜一直这样查下去又有什么意义?结果得到了,过程已经千疮百孔不是吗?”
“你回吧。”夜询桥靠在了椅子上,疲惫的声音。
梵立军并没有立刻走。
只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梵立军就那么安安静静的陪了夜询桥很久。
一直到梵立军即将离开的时候。
椅子上的夜询桥缓缓的问:“她以后在你们家,会好过吗?”
梵立军转身回去,道:“只要这件事自此平息,当然会,她是梵肖政唯一的妻子。”
夜询桥点了点头,彻底安静了。
夜凉盯着屏幕,呼吸早已经失去了往常的频率。
现在才清楚,原来爷爷说那些话,根本是受到梵立军的要求,甚至是要挟?
当年的梵家,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突然想起那天爷爷跟她破天荒的说了很多话,每一个话题总是很跳脱。
如今才明白,那,更像是遗言,想各个方面都交代,又一下子不知道从何说起,所以显得没有主题。
她竟然没有察觉。
夜凉甚至断定,爷爷走这么快,都是因为她身世这件事,一边是梵立军的施压,一边是她的倔强的要查。
他受不了这样的双边的压力。
有她的责任,可,梵家更是逃不过!
……
梵肖政听说她去了老宅的时候,先是愣了一瞬,而后拧了眉,放下手里的事,“备车。”
盛春也不清楚太太去老宅干什么,看先是神色凝重,自然不敢多问。
车子一路回到老宅,梵肖政的轮椅一落地就往别墅里走,速度很快。
但在几分钟前,夜凉和梵立军的交谈,基本已经结束了。
她刚来的时候,面上是平静的,也是冷淡的。
老爷子见到她,怔了怔,然后几分慈祥的笑,“怎么突然过来了,一个人?晚饭吃了吗?”
夜凉进了客厅,坐在了他另一边的沙发上,依旧平静的表情。
开了口:“如果是真的为我好,就让我知道整件事的事实真相。”
梵立军微蹙眉,“爷爷没明白你的意思。”
她终究是冷漠着双眸,“我只有一个爷爷。”
梵立军脸上的淡笑一下子没有保持住,僵了僵,连同手里握着的权杖都晃了晃。
只听她道:“你去护理院跟我爷爷说,为了我好,让他讲我母亲的不是,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所以,既然对我好,那就告诉我真相。”
梵立军眉心收紧,没说话。
“不敢么?”夜凉柔唇扯起几分嘲弄,“做贼心虚?”
“是不是怕恶有恶报,干脆掩耳盗铃,掩盖真相,可是掩盖了,事情就不存在了么?”
“小夜。”
“您不要这么叫我!”夜凉抬手制止,“我受不起的。”
“当然,如果您今天选择沉默,就如您说的,让我以后安安心心做梵少奶奶,高高在上?那我一定不会离开梵家的。”
她笑了笑,笑容里确实冰冷的,柔唇轻启,“只是往后你们谁都别想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