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淡笑,“托朋友的福,药用的好。”
老爷子点了点头,“好事!好事!”
梵肖政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但也没多问,只让张妈伺候着就在紫荆园住下了。
偏偏,老爷子执拧得很,这么晚就是要回老宅去,说是只过来看看孙媳妇,见着了就安心了。
谁也拧不过他。
那一晚,夜凉睡的自己的侧卧,梵肖政知道她今天被纠缠得累了,也没为难。
然而,第二天起来,他却连女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出门了?”男人剑眉竖起来。
一旁的张妈被先生突如其来的脾气吓得不敢抬头,“您……没说太太不能出去……”
“去哪了?”他又问。
但夜凉出门前一向都不会说行程,佣人当然都是一问三不知。
用过早餐,梵肖政去了她的公司。
戴汐接待的。
“凉凉真的没来公司,办公室你也去过了不是么?”戴汐无奈的看着岿然不动坐着那尊活佛。
“她只有一个号码?”
戴汐点头。
偏偏,她的电话处在关机状态。
这边气氛正胶着的时候,戴汐的办公室门忽然被推开。
几个人齐刷刷的看过去。
夜凉穿着针织长裙,一件米色的纯羊毛外套,围巾是淡红色的,一眼可见那张巴掌大的脸被衬托得极致美艳。
梵肖政却蹙起眉峰,“你很享受让人苦寻这种事?”
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无头苍蝇似的找她了。
夜凉看了看戴汐,“你先出去吧。”
戴汐指了指自己,这是她办公室诶。
没办法,盛春都要走,抿了抿唇,只好把空间给他们了。
房间里。
梵肖政深眸睨着她,“干什么去了?”
夜凉放下包,有些疲惫的样子,倒了一杯水,并没有回答。
听到男人轮椅急速靠近过来,然后还没喝的水被他夺了过去。
水洒了出来,可见他这会儿确实动怒了。
“我还能凭空消失?”她只得看了他。
男人视线依旧冷沉沉的,“问你干什么去了?”
“我以为你多想让我回来呢,怎么一回来就一定要跟看犯人似的盯着?……啊!”
她漫不经心的话音刚落下,就被他一把拽了过来。
身体被旋转了一圈,直接被迫落在他腿上,刚想起身就被他揽着腰禁锢得动弹不得!
男人低低的、压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问你的时候就好好回答!”
以这样的姿势,夜凉却是也不敢随便糊弄,她很清楚他都会干什么。
只好道:“去看了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房子?
他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
夜凉接着道:“我说了,我不想继续住在紫荆园。”
男人薄唇一动,“理由。”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能先让我起来么?”
他一说话,气息尽往她脖子里钻,思维都没办法正常运转。
然而,显然是不能的,他一双眸子定定的盯着她。
夜凉认真的看了他,没有闹脾气的成分,道:“无论现在怎么样,我离开前的所有事都是发生了的,你让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笑了笑,“那我岂不是太卑贱?”
有那么一会儿,梵肖政没说话。
过了会儿倒是松开了她。
“好。”他沉着声,道:“尊重你。”
这么爽快,夜凉反而有点意外,看着他。
只听男人继续:“钱我出。”
她当然不会接受,“我自己买就行。”
顿了顿,才似笑非笑,“除非你真有给女人买别墅的癖好……该不会,给乔罗也买了?”
梵肖政的眼神已经快削她肉了,薄唇邪恶冷然,“办公室里是不是没试过?”
“……”夜凉明智的不再打击他。
……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她都在看房子。
最后选了一个单身贵族公寓,三环外,环境不错,位置也正好,距离公司不远不近。
精装的公寓,她直接拎包入住。
住进去的第二天就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除了他没别人了。
那会儿,她刚洗完澡,浴袍穿得不怎么规矩,头发刚吹完。
见了他,蹙了蹙眉,“这么晚,你来……?”
轮椅直接挤开门往里走,她的后话没了声音。
梵肖政进了客厅,“不是一直介怀林悄悄的事?”
“什么?”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男人朝她看来,“是不是解释清楚她的事,就回紫荆园住。”
夜凉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件事。
“我跟你,关系并没那么单纯了,当初结婚本来也原因多样,既然分开过了,那就……”
“七橡墅现在空着。”他把她的话给打断了。
夜凉只得停下来。
顺着他的话,“林小姐不住了?”
“走了。”他言简意赅。
她不明所以,“走?”
然后几分笑意,“原来是因为林小姐走了,所以你退而求其次,转头非要我回去?”
而她的话刚说完,那边传来男人的声音:“弄好了,你去试试水……”
男人的声音到一半停住,看了梵肖政,“梵总?”
梵肖政的视线自然也落到了那边的龚冷身上。
龚冷此刻衬衫纽扣还开着,正在系第二颗。
大冷的天,光着上身,而她……开门时浴袍衣带不规则的凌乱。
男人一双眸子已然冷下去,再次看向她,薄唇弯起了讥诮的弧度,“这带是你无论如何都要搬出来的缘故?”
“缺男人?”
夜凉眉头一紧,“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
“你做的很好看?”男人正阴暗着一双眸子看她,“我最后问你一次。”
夜凉脾气也上来了,口吻很硬,“一百次也是一样,我不回去住。”
他那冷暗的眼神盯着她数秒,然后薄唇吐了一个字:“好。”
说完这一句,轮椅直接调转一百八十度,说一不二,转身离开。
但夜凉见他又顿了顿。
背对着,冷声:“当初一直留着林悄悄,是为了拿她迫使燕南擎妥协。”
“如今燕南擎的生意拿下了,她自然没了价值。”
解释这两句,梵肖政真的离开了。
他来去如风没了影,夜凉心里忽然却有点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