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西撒和梵肖政双方单独去了内殿谈生意,其他宾客依旧在前院大厅娱乐。
燕南擎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脸上还是那么浅浅淡淡的笑,“怎么还没走?生意不忙?”
男人沉着眉心看了她,“表面装得多轻松,心里就有多惊恐。”
夜凉皱了皱眉,没有接话。
“没有为自己做打算?”燕南擎接着问。
她笑着摇头,安安静静的抿着红酒。
他瞥了一眼,奉劝,“少喝点。”
夜凉这才道:“醉不了。”
然后略颔首,“知道你还有事要忙,慢走不送,有机会再见。”
但其实,从燕南擎手里送出去的人,跟他几乎是没有再见面的几率,没人会想再见到他的。
嗯……除了林悄悄例外。
夜凉在大厅坐了会儿,虽然别人不知道她的具体来历,但也没人敢上来随意搭讪,清净得很。
时间一直走到快两点。
她转头看到梵肖政一行人从内殿路过庭院,又经过大厅往前殿去,她也只是看着,没那么傻的还告个别。
盛春像往常一样推着轮椅上的男人,一脸高深,不苟言笑。
梅书让陪在随后一步,经过的时候倒是朝她看了两眼。
夜凉没有见到西撒,问了问女佣,说是招待宾客去了。
既然没有叫上她,她也就不过去凑热闹,而是看了女佣,“能带我去自己的房间么?”
女佣一直是那张不怎么乐意的脸,倒也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她在想,梵肖政他们既然可以顺利的走出去,那这单生意应该是谈得妥当了。
想当初她搞砸了梵卫平维系的西厥商人,就是为了给梵肖政一条最好的供应链,那就是西撒。
现在看来,完全没她的事!
她的住处是下午佣人刚收拾整齐的偏殿,虽说是偏殿,但也足够奢华夺目。
到了卧室门口,她礼貌的淡笑,“我自己应付就好,麻烦你了,去忙吧。”
女佣瞧了她两眼,走之前补充了一句:“整个宫殿到处都是监控。”
夜凉先是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的意思。
下一秒才失笑,“我不会逃跑的!”
女佣这才轻哼了一句,转身昂着头走了。
一整天僵着身子、绷着神经,夜凉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靠在浴缸里泡了好一会儿,然后掐着一个小时的时间拿了浴巾,走出浴缸,吹干头发。
没有过多的修饰,妆也卸了,衣服更是没换,就一套睡衣,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漫无目的的翻着杂志。
西撒进她卧室的时候,应该是三点二十分左右。
他看她的眼神好似没多大变化,脸上还是爽朗的笑意,“怎么还没睡?”
夜凉柔唇微弯,“伯爵没来,我一个人哪敢睡?”
西撒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手臂横搭在沙发沿上,正用一双审视的眼神看着她。
她没有直接避开对方的视线,对视了一会儿,才坦然的挪回杂志上。
语调亦是清清徐徐,“我能问问伯爵大人和梵先生的生意谈得怎么样么?”
如果说,之前夜凉真的以为西撒对她知道得不错,那这会儿经过他的眼神,她可以断定一件事。
他对她和梵肖政,或许了解得比她以为的要多。
西撒扯着嘴角笑,“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