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在座位上陪着坐了好一会儿,一直到拍卖官展示着一个鹅血红的宝石戒指。
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称钱的古董。
半天都没动静的夜凉也突然举了牌,“两百万。”
场内倏地安静了一下,因为起拍价是五十万,而她前面的人叫价才刚到八十万,她这一下子拉的距离有点大。
梵卫平听到她的叫价,拧眉看了过去,正好夜凉几分得意的笑被他瞧个正着。
哼,他心里冷哼,还真是想拿这种东西笼络人去?
那你也得买得起不是?
“三百万!”梵卫平举牌,报价。
夜凉微蹙眉看了过去。
“三百万一次!”
“三百万两次!”
她似乎是狠下了心才再次举牌,“五百万!”
梵卫平一听这数,镜片后的眼睛张得老大,她是魔怔了?一个古玩戒指,它就算再值钱,能值这个数?
可偏偏,他不能给她半点机会。
“六百六十万!”梵卫平咬了咬牙,喊了个吉利数,场内也是一片喝彩。
夜凉眉头紧皱着,不甘心也没办法,一脸遗憾,不再举牌。
鹅血红戒指成交了!
再后来,夜凉又安静了挺长时间。
然后台上展示了一个精致的鸟笼,介绍说是某太、某某皇帝最喜爱的遛鸟笼之一。
那必然是值钱的。
也是这一个,夜凉终于再次参与。
梵卫平这下琢磨明白了,鸟笼和宝石戒指根本不相干,但是偏偏她对这两样兴致浓厚,那必然是打听清楚了西厥来宾的爱好。
那他就更不能让夜凉得逞了!
有“皇家用品”傍身,鸟笼一度叫价到了八百万。
这个数,夜凉是支付不了的,至少她此刻的表情在传达这个讯息,但她还是咬牙搏了一次:“八百二十万。”
梵卫平心底一个不屑的冷笑,直接喊价:“九百万!”
拍卖大厅又一次一片哗然。
之后梵卫平又拍了一个戒指,可能是强迫症,想着要送就送一对儿。
也不便宜,但是没有夜凉跟着哄抢,四百六十万拿下的。
拍卖会结束,认识的都过去和梵卫平寒暄两句,毕竟他是全场最阔气的买主,一场下来花了两千多万。
拿了三样物品离开时,梵卫平才终于得空给秘书打电话过去,说是晚上请西厥来宾吃饭。
自然,是为了把买来的东西尽早送了,免得夜凉钻空子。
提到那商人的喜好,秘书微微皱眉,“梵总,我听他说,喜欢骑马,没听说他喜欢珠宝、古玩的……”
梵卫平在家里听到夜凉的电话,然后急匆匆赶到拍卖场,中间没时间打电话去打探别人喜好。
所以这会儿听到秘书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兴许是骑马和珠宝都喜欢。”
秘书抿了抿唇,“可是,咱们集团乃至全世界各类珠宝首饰的原料可不就是西厥进的最多?”
对他们来说,这些玩意应该不稀奇才对。
……
陪着夜凉回去的路上,戴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没破费!”
夜凉淡笑,“非但没破费,我是去赚钱的。”
“?”戴汐表示没听懂。
她依旧是不轻不淡的笑,“菱格和九纪元都正事用钱的时候,我能乱花么?”
戴汐没当回事。
但是等到周一的时候,夜凉放在她那儿的一张卡分批次,一共进了五次张,两千多万。
这张卡是戴汐平时给公司垫付用的,用夜凉名字办卡,电话专门买了一个绑定着放她手里的。之前基本不放太多钱。
她赶紧给夜凉打电话过去,“你是不是让人转错账号了?”
戴汐以为,是她做什么外快的收入。
可那头的人一点不惊讶,“不是,拍卖品募捐之后剩余的部分归卖主。”
戴汐懵了,“什么拍卖品?”
她说:“就那天的拍卖品,你不是都见着了。”
“……”戴汐逐渐才反应过来,惊愕的瞪大眼睛,“你连我都瞒着?”
她真以为夜凉是过去参加拍卖会,买东西去讨好那些西厥蛮人的!
那边,夜凉的电话匆匆挂掉了。
因为她的桌子差点给人掀了。
好在她坐得稳,似笑非笑的看着怒气冲冲的梵卫平,“梵总也来这里吃饭么?要不要一起?”
梵卫平一手指着她,看起来是气着了,半天才终于骂出来,“你玩我?”
夜凉几分无辜,“梵总这话从何说起?”
“那几样拍卖品都是你放在拍卖行的!”
她一脸坦然,“我也没说不是啊。”
“你!”
梵卫平气得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也就是说,那几样东西是她事先和拍卖行串通放进去,然后引导他高价拍过来。
换句话说,他压根就是花高价跟她买了一堆废品!
之所以称作废品,是因为西厥商人确实是对那几样东西根本没兴趣!
夜凉淡笑着看他,“梵总也真是的,对拍卖没兴趣,还要急急忙忙赶过去参加,急急忙忙的拍下来,没问问客人喜不喜欢啊?”
“那没办法,退不了!”她一摊手,爱莫能助的样子。
一下子花两千万,想必没少被章怡那张尖牙利齿痛骂。
没办法真的要他的命给梵肖政出气,这样气气他们也是挺解气的,还给自己筹了一大笔钱。
一箭双雕。
梵卫平深深吸了几口气,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没过去,但总算没怎么丢人,走之前,只冷哼了句:“以为这点伎俩就能赢了?西厥这条供应链梵肖政是不可能得的!”
梵世集团旗下不止一个做珠宝的公司,各个公司之间虽然同属梵世,但也是独立个体,存在竞争。
所以,这条供应链,梵卫平应该是要转给其他公司。这样一来,对他、对梵世整体没损失,只是让菱格不好受而已。
夜凉淡笑,“我也没打算跟你争这一条线,以前的菱格只能选它,现在的菱格未必看得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