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出去了一趟,是去楼下和张妈碰面了,再回来时手里拎着食盒。
听到梵肖政说要跟盛夏去做检查,盛春脸上的表情极其的明显:那您赶紧的去吧!
梵肖政依旧叮嘱着,“看着她吃完,饭盒明天再送下去。”
盛春迭迭的点着头,“您放心,我一步都不会离开病房。”
夜凉从中听出了那么些不一样的意味。
等盛夏推着梵肖政走了,她才看了盛春,“是他把我从那栋楼带出来的?”
盛春点头,“我在场,只是先生坚持自己来,从那栋楼,到这个医院、这个病房,直到刚刚,他的视线都没离开过您。”
那一瞬间,她心口疼了疼,他把她看得很重?
直到他这几天一直都在病房里,但是夜凉以为,她睡着的时候,他估计也会出去的。
没想到,他是真的一分一秒都没离开过?
“那么高的楼,他的腿……”他硬是熬了这三天不去检查?
“你们怎么不劝呢?”夜凉拧了眉。
盛春无奈的表情,“先生什么性子,您还不知道么?”
她是知道他霸道,但……她对他,有那么重要么?
盛春看了她,“不夸张的说,当初林小姐被救出来之后,先生都没有这么寸步不离的守着。”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您可能也不知道,先生对火是有阴影的,但是知道您可能在上面那一刻,我几乎没从他身上看出一点惧怕。”
一个人,担心她担心到连自己对火灾的本能阴影都忘了。
夜凉一下子喉头哽住,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才低低的问:“他的腿?……没事吧?”
盛春摇头,“不清楚,但我那天马不停蹄上楼、下楼,到现在腿还有点酸。何况,先生下楼还是负重状态。”
心头泛酸的同时,她有些生气,“这么多时间,他怎么就不去做个检查?”
盛春沉默了会儿。
才道:“先生没说,但应该是担心您再出事。”
“我好好的躺这儿,能出什么事?”
“您那天也是好好的出门,不还是出事了?”盛春反问。
先生虽然没说,但是盛春跟了他这么久,知道主子心里想的是什么。
就是怕悲剧重演,火灾不成,万一再次下手呢?
想到这里,盛春看了夜凉,“太太知道是谁制造的这次意外么?”
夜凉目光暗了暗,看了盛春,“为什么这么问?”
她知道自己被人下了乙醚,但其实并不认为火灾是那个人制造的,在医院制造这样的灾难,拿的负多大的罪责?
可转念一想,也是,都对她下手了,命都可以犯,还在乎其他?
梵卫平给她的印象不多,没想到竟这么狠。
这样的毫无预兆、直接动手的狠,甚至让她想到了梵肖政当年经历的那场火灾……
一股子凉意席上心头,她兀自摇了摇头,不可能,梵肖政可是他亲儿子。
“不清楚。”她道。
盛春却继续看着她的眼睛,“底下的人说,您前几天见过梵蔚蓝。”
她也很坦然,“谈了点公事。”
末了,看向盛春,“你们的人一直跟着我么?”
盛春稍微抿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