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一走,别墅里安静了。
张妈在客厅门口徘徊了一会儿,还是道:“先生,可以开饭了!”
男人嗓音沉沉,“先吃饭。”
她也不想找不痛快,安安静静的去吃饭。
但吃完饭也没能逃得过。
她上楼,男人就跟着上楼,又一次把她都在走廊中间进退不得。
“做手术会痛为什么不说?”
夜凉失笑,“梵先生难道是三岁小孩么?做手术会痛不是常识问题?”
梵肖政眸子阴沉,当初告诉他不疼的也是她。
她想回自己的侧卧就必须经过他,过不去,只好靠在扶手上。
头发散下来,偶尔碰到疤的地方会有点痒,她抬手把长发拨到耳后,唇畔清淡的笑意似有似无。
继续道:“再说了,答应了你,给林小姐是应该的,疼又怎么样?”
男人眸子微微眯起,“想以此换取我的愧疚?”
她忍不住笑,“我想换取你的愧疚,不应该每一次都疼得泪眼婆娑的找你哭诉?”
可她从没提过。
梵肖政此刻心里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怒。
“没事我回去休息了,你放心,既然我脸出现问题了,这个药还是缓一缓再给林小姐吧,万一把你心上人的疤变本加厉,你不得杀了我?”
男人无视她语调里的阴阳怪气,“睡主卧。”
她当然不乐意,柔眉微蹙,低头看了他一会儿,“你确定,还要跟我吵么?”
从昨晚到现在,她依旧不平静,但很累。
“不吵,睡主卧。”他言简意赅,而且不容置疑。
夜凉闭了闭眼,“我要自己睡侧卧。”
“你一个人住,我怎么知道晚上你脸上是不是严重了?”
她笑意沁凉,“你担心什么?担心我假报实情,到时候害你的女人受伤么?”
男人眉峰微捻,“你确定要继续这样说话?”
可能是他一张脸过分狰狞,没有办法仔细捕捉表情,所以一双深眸细微的变化都轻易可察。
夜凉受不了他此刻视线深暗的凝着她,压得人喘不过气。
最终,还是她妥协。
刚进卧室,却听他说了句:“帮我洗澡。”
她刚要拒绝,男人面色不改、理直气壮,“腿摔了,没法站起来。”
言下之意,那是她造成的。
不帮他洗,可能今晚谁都别想睡了。
她去衣橱随便帮男人挑了一件浴袍,刚出来,听到他淡淡的一句:“换一件。”
虽然不明原因,但为了避免争吵,夜凉照做了,换了一件丝绒料的。
“不喜欢这个料子。”
她看了一眼手里的衣服,依旧是回去换了一件。
“太薄了。”结果他如是挑剔。
这一次,夜凉终于没忍住,“自己进去拿。”
“够不着。”男人理由充足,因为他今晚站不起来。
一件衣服放回去挂好嫌累,她索性把手里的衣服丢在梳妆台上,进去重新拿一件。
还没选好,听到男人的声音在更衣间门口响起,“为什么转移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