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火锅店的温酒是特制的,不算红酒,也算不上白酒,大致来说可能属于果酒,只不过度数都不低。
之前夜凉喝过,味道她是挺喜欢的。
戴汐回来落座后一脸神秘的道:“你们都不知道夜总酒店吧?今儿谁能把她灌翻,保准以后夜总对你特殊照顾!”
“真的假的?”一众人好奇得不得了。
“那干灌翻了明天起来不会受到辞退信?”大伙儿开着玩笑。
“别听她的。”夜凉瞥了一眼戴汐。
她酒量不算差,但肯定算不上多好,上次还被梵肖政灌醉了,自己做了什么都不太记得。
想起那个男人,不免有些烦,自顾的就把酒满上了。
青绿色的酒液冒着些许热气儿,气味迷人。
她听着别人聊着侃着,没事就小酌一口,慢慢的,手边的酒瓶居然空了。
能感觉自己脸颊有些烫的时候,夜凉就停了下来,这酒还有后劲儿,再喝可能就真的醉了。
时间一直到差不多晚上十点。
紫荆园已经是静悄悄的一片,主楼几乎所有房间都是黑着灯的,只有附楼的书房一直亮着灯。
男主人还没回主楼休息。
听到庄园里有车声的时候,男人才从书房离开。
一辆银色的奥迪停在别墅的前院,院子里的灯都亮了,梵肖政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她是被人扶着下车的。
剑眉便皱了起来。
夜凉下了车,整个人就醒了几分,眯着眼,盯着旁边的男人。
龚冷看她睡得迷迷糊糊,这么下车走路保不齐就软得摔到地上了,所以打算弯腰抱她。
结果他刚弯下腰,就被夜凉不客气的打了一下肩膀,然后微醺的一张小脸很努力的虎着的模样,“你谁啊?”
龚冷背对着路灯,听到她这么警惕,忍不住笑了一下,“你说我谁?哪次喝多了不是打我电话?”
夜凉凑近了看了看,然后“哦”了一声,好像整个人真的醒了。
她确实醒得差不多了,知道这是在紫荆园,更知道梵肖政不喜欢她和龚冷走得太近。
于是摆摆手,“我自己进去就好,你早点回去吧。”
戴汐看着梵肖政的轮椅过来了,笑着打了个招呼,“梵先生好,那个……凉凉喝得有点多。”
“我没喝多。”旁边的女人瞬间一脸认真的回头看着戴汐,道。
戴汐抿了抿唇,不跟她争,只把包包给了梵肖政,然后示意龚冷上车走人。
龚冷大概是还想说什么的,但是被戴汐一把给拽走了。
车子走远,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她就站在那儿,脑子里其实却是清醒了七八分,但是脸颊烧得厉害,脑袋里也有点嗡嗡的。
那种感觉,总结起来,大概就是想放肆。
可能就是所谓的酒壮怂人胆。
“喝了多少?”梵肖政见她就那么站着,也不知道要站到什么时候,不知道跟他较什么劲,抬眸问。
女人听完竖起手指头扒了扒,最后却回了句:“不知道。”
梵肖政剑眉依旧淡淡的凝着,然后颔首:“进屋。”
她还算配合,亦步亦趋的进了门,然后默不作声的换鞋。
梵肖政进了门,当然是先往客厅走了,但是发现一会儿了还没见身后的女人进来,眉头紧了紧。
隐约听到什么动静,又把轮椅转了回去。
只见刚刚在玄关换鞋的女人这会儿直接坐到了地上,正在跟她脚上的鞋子较劲儿。
“脱不掉……”嘴里念念有词,“破鞋……”
梵肖政看了她一会儿,轮椅再度靠近,然后看到她今天穿的小短靴,后跟有拉链。
拉链都没拉,她就在那儿拼命的往下拔,脱不掉,自己气得满脸通红。
他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然后低了身弯腰,“松手,我来。”
女人听完乖乖照做,直接靠着鞋柜任由他折腾。
梵肖政见过她的脚踝,但是第一次发现女人的脚踝竟然这么美,白皙纤细,细到单手可握。
“喝的什么酒?”他帮她脱了鞋,闻着她气息淡淡的酒香,竟有些沉迷。
却听到她略娇嗔的一句:“管我。”
嗯?
男人意外的抬眸。
果然见她眯着眼,气息微醺,不是罪,就是小性子被酒引出来了。
他还记得上次把她灌醉了,她像一只猫似的趴在浴缸边对着她耍赖、撒娇的模样。
顿时心头滚过温热。
男人并没有直接直起上身坐回轮椅,保持着倾向她的角度,嗓音也跟着变得低哑,“在生气?”
和林悄悄聊完就气了,他知道。
但是问,她必然不会说,因此下午没管她,没想到她直接去喝了酒。
喝完回来耍性子刚刚好,免得他旁敲侧击的辛苦试探,何况,女人此刻的样子,梵肖政并不觉得厌烦。
只见微醺的人抬眸,然后看了他一会儿,大概是看清楚了他的脸,突然就从地上站起来了。
梵肖政看着她对自己视而不见的直接起身上楼,眉梢轻轻挑了一下。
酒果然是个好东西,平时她对他,可绝不是这个样子,再生气都会装一装的。
他倒是摆好了她的靴子,然后才慢吞吞的滚着轮椅进电梯,上楼。
到了侧卧,拧了一下她的房门,没锁。
刚进去,发现她就坐在床边盯着他,道:“你要睡这里么?我可以去沙发上。”
听到这句,梵肖政才再次皱起眉头,看样子是清醒了不少,不单是单纯的耍酒气。
“夫妻没有分床的道理。”他也低低、淡淡的语调。
却听女人失笑,双眸瞧着他,略微歪着脑袋,“不是一直分房的么?”
他的主卧,她的侧卧。
梵肖政无以反驳,所以不会继续这个话题。
“不洗澡?”他问。
女人依旧坐在床上,点头,“你出去。”
那意思,好似他不走,她就可以一晚上保持那个姿势到天亮。
可他听而不闻,反倒一句:“正好,我今晚也还没洗。”后半句没说完,任她品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