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看到她这样情绪失控,似乎是她的手串被他弄坏的时候。
梵肖政眉头越发拧在一起,轮椅转而往她的更衣间走,听到里头的动静更大,终于是没了耐性,直接从轮椅起身。
刚进更衣间,看到地上被她扯到的凌乱睡衣,她还继续转过身拉开抽屉不知道要扔什么。
男人迈了一步过去,长臂一伸奖抽屉合上,顺势扣了她手腕将她转身过来。
看到她双眼泛红,只觉得心口蓦地疼了一下。
她在哭。
不同于先前的宣泄,双唇紧紧咬着,极度隐忍,但眼泪越发往外滚。
她也不愿意他碰,一副拼了命都要把手腕解脱出去的架势。
“你到底要干什么!”男人索性扣了她两个手腕举到头顶,也顺势将她压在了衣柜边。
夜凉像是午夜梦回,微仰脸安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儿。
“我不喜欢你用这样的方式侮辱我,不,侮辱你太太的位置。”她声音很凉,却很清晰。
她最痛恨,也最看不起插足别人的女人。
突然感觉自己可能会走母亲的老路,说不出来的滋味。
梵肖政低眉,虽然让这个女人出现在紫荆园别有用意,但却话不由己:“找一个女伴就是威胁你梵太太的位置?”
她看着他的脑袋微微歪过去,无形中拉开了跟他的距离,“一个女伴而已?让她出现在家里?随便穿我的衣服?让她坐你身边吃饭?”
夜凉自嘲失笑,“如果你觉得这无关紧要,那我能说什么呢?”
她再一次挣扎想远离他。
可男人禁锢得越发坚定,垂眸沉沉的盯着她。
“你倒说说,我带女伴去哪练合适?众目睽睽的健身房?公司?”
那些地方,确实都如家里来的隐秘,否则不消一小时,估计绯闻漫天了。
夜凉不知道如何反驳,心口堵得厉害。
“女伴一定要这样练?”
男人薄唇微扯,“否则?带你倒是行,带得出去么?”
“有什么……?”她随口就要回答有什么带不出去的。
可下一秒突然想起来自己长什么样,整个人都僵在了那儿。
他也说过她丑陋,但似乎那样刻意的讽刺,都不如这样随口的无意识来得伤。
梵肖政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薄唇动了动,可最终没发出任何字节。
他的力道没了,夜凉也终于把手抽了回去,转身避开他往外走。
结果被地上凌乱的布料绊了一下,猝不及防就那么往地下摔,不知怎么的,她明明可以起来,却一下子不想用力。
就那样坐在地上。
梵肖政走过去想把她抱起来,可是她抗拒。
女人的体重终究没多少,她整个人被他托起来,因为她拒绝自己站着,梵肖政直接将她丢到了一旁的镜台上。
“我真的不喜欢。”她低低的开口,“如果哪一天你身边一定要有女人,告诉我,我会自己走。”
那一刻,她想到了势必要面对的林悄悄。
“没有!”男人身躯贴近了镜台,也靠近了她,将她的脸抬起来。
他身边从来没有女人。
她没有说话,对着男人的视线。
逐渐感受到他靠近的气息才本能的想侧过脸避开,被他温热的掌心阻止了。
“补偿我!”他低低沉沉的嗓音,气息近在咫尺,带着霸道,带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