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结束工作回紫荆园已经快七点了。
她看到梵肖政的车停在外面,知道他回来了。
进了门,她换了鞋就上楼洗了个澡,吹完头发下来的时候,张妈在客厅门口。
“太太,您不吃晚饭?”
夜凉笑了一下,“我吃过了。”
她在客厅坐了好一会儿,一直到梵肖政用完晚餐,可是他并没有进客厅,直接去了后院。
她端着杯子,看他出去的时候,心口细细密密的难受。
到底她也没找去后院,干脆回了侧卧,总归她要做的事也不少。
这一埋头专注,不知觉的就到了十一点。
夜凉起身去窗户边看了一眼,后院的康复室是暗着灯的,男人已经回了主楼。
她去走廊,看到主卧的门没关,可她终究是没进去。
一夜,她睡得并不好。
早晨起来,她是穿戴整齐才下楼的,准备直接出门。
张妈却等在楼梯脚,“太太,先生让您吃完早餐再走。”
她脚步顿了顿,“不了。”
轮椅从餐厅出来,她的视线也就看了过去。
不知道他的腿怎么样了,他刻意逼着她,夜凉也始终没有问。
“吃饭。”男人低低嗓音。
她抿了抿唇,却站着没动。
梵肖政抬眸,眉峰轻蹙,“听不见?”
夜凉能听出他语调里的不耐和冷漠,越是没打算进去吃早饭了,这样的气氛,怎么吃?
“公司里有点急事……”她说。
可话还没说完,男人便转了轮椅进了餐厅,似乎已经是用尽了耐心,懒得听她哪怕多说一个字。
“太太……”张妈紧皱眉头,知道小两口是吵架冷战,看得揪心。
夜凉勉强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她倒是没想到,自己保持了那点倔强,没有主动找梵肖政求和,结果是晚上回家,家里却多了一个女人。
吵架后的连续两天,他回来比她早。
夜凉看到门口他的车了,进门的路上还看到了掉落的花瓣。
进了别墅,果然闻到了清淡的花香,那束鲜花就在玄关的鞋柜上,像是随手放上去的。
“太太……”张妈略欠身,满脸的内容,“先生在后院呢。”
她点了一下头,原本要上楼的,可张妈再一次叫住她,“太太!”
夜凉转头看着张妈不自然的表情,“怎么了?”
“您……不去看看先生?”张妈道。
她看了看后院的方向,然后点了一下头。
张妈这么坚持,可能是有事。
去后院的时候,她还在想,是不是梵肖政的腿因为被她一推变得严重了?
这么想着,心里的歉意也就沉了一些。
可等她从五米多的落地窗看到康复室里的场景时,那层歉意一下子就生了酸涩沉闷。
“梵……太太?”
康复室里的女人先看到了她,手从男人身上收了回去,脸上带着惊恐。
当然,那惊恐并不是因为她是梵太太,时而因为她脸上的丑陋吧。
夜凉没有应声,手心无声的紧了紧,盯着女人身上贴身勾勒的健身衣。
那是她专门给自己准备的,他让别的女人穿?
“继续。”男人像是没听到她说话,头都没抬,让那个女人继续陪他练。
夜凉再怎么也看得出这是交谊舞,女人的手又搭回了男人的臂弯。
倒是也看了她,笑着解释:“您别误会,过两天有个宴会,梵先生需要个女伴,一般人又当不了他的舞伴,得特地练练默契,所以……”
夜凉目光落在男人脸上,“练舞要传承这样么?”
他自然是不会搭理她的。
她就站在那儿看了会儿他们的舞步,看着他揽住女人的腰肢贴过去的时候终究是没忍住,一言不发,直接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