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诊所,梵肖政的轮椅自身后从她身边经过,径直上车,并没有等她,直接开走了。
她在风里站了会儿,自顾笑了一下,往地铁站方向走。
……
梅书让是被强迫过来陪喝酒的。
看了看已经一杯下肚的男人,梅书让轻轻咳了一下,“我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副作用这么大。”
“我赔一杯?”梅书让试探着跟他碰了一下杯子,然后跟他一起喝了一杯。
“唐九给了她药。”好一会儿,梵肖政低低的一句。
梅书让听完眉头挑起来,“不是好事么?”
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你想给小结巴祛疤,她却总觉得你在拿她做林悄悄的试验品?”
梅书让清空酒杯,摊手,“她以为就随她去,又不耽误她的治疗,不是一举两得?”
道理听起来是这样的。
可梵肖政怎么都觉得心头堵着一块,尤其想不得她下午那副欠揍的表情。
“好心偏被当做驴肝肺,值得高兴?”梵肖政低哼。
这倒也是。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梵肖政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也是个识趣的女人。
正因为知道她识趣,但每一次涉及关于林悄悄的事情,她的情绪过于明显。
那种感觉,就好似,她在为蓄谋分手找的理由、做的铺垫,到时一句‘他做一切都是为了林悄悄,她连别人的替代品都不如’就可以抽身得干干净净?
不知怎么的,梵肖政脑子里陡然冒出这样的假设。
于他,这是一种非常糟糕的感觉。明明在此之前,她都好好的,接受他的好,和平相处。
想到戴汐的话,梵肖政再一次觉得,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太少。
从会所离开的车上。
盛春以为后座的男人喝多了闭目养神,却忽然听他开口。
嗓音很低,“找人查查她。”
盛春确认的朝后视镜看了一眼,也不多问,只点头:“是。”
车子停在紫荆园别墅外,彼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快十一点了。
梵肖政进门的时候看到张妈没去休息,给他倒水、放置东西,前前后后忙了一阵。
“有话就说。”他早已经看出她的欲言又止。
张妈这才终于开口:“太太还没回来呢,我打了电话,没通!”
这大晚上的,不回来可能有事,但是不接电话就很让人担忧。
男人眉峰也跟着皱了起来。
“下午就没回来?”
张妈点头,“您也没回来吃完饭,晚餐丝毫未动的放着呢。”
梵肖政想到了她今天的情绪,吃醋之余,更像是故意惹他,一股糟糕的预感袭来。
快速的拨了她的号码过去。
手机是开着的,但一直是均匀的“嘟”音,没人接听。
……
一个尊贵奢华的房间,光线却极其昏暗。
“梦回,要找你,可真是不容易!”男人的语调似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透过昏暗精准的落在她身上。
他的声音中性平和,算是悦耳的。
“不还是被你找到了么?”她轻描淡写的语调,看了一眼不断震动的手机就放了回去。
“喝咖啡么?”昏暗里,男人似乎起了身,“还是喜欢拿铁?”
夜凉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我还想回去睡个好觉。”
男人低笑一声,“忘了你现在过的不是以前的黑白颠倒了,那就……红酒?”
她手里把玩着沙发上摆放的小玩偶,“有事就说,我时间很贵,你知道的。”
“嗯知道!”男人倒了红酒,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在不远处落座。
“你不是猜到了?让你救个人,不亲自出手也行,药给我。”男人道。
“不然呢?”夜凉靠着沙发,听起来漫不经心。
“不然?”男人笑,“你一直都知道后果的。”
她脸上的慵懒才凉了下去,玩偶扔到沙发里,问:“林悄悄对你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