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
夜凉听到前台说有人找她,下去看到是盛春,来接她去梵萧政那儿,“先生说接您吃饭。”
她点了点头。
梵世集团大厦是全城地标性建筑,但梵萧政的办公室在很低的楼层,面基也并不大。
梅书让长腿支地靠在窗户边,审视的看着他,“怎么都觉得你今儿不太一样。”
那个男人只伏案专注,听而不闻。
“不是很讨厌小结巴?怎么吃个午饭还去接?”
男人依旧头也不抬,“我的女人,等别人去献殷勤?”
梅书让挑眉,“你这觉悟来得有点晚。”
不对!
“你的女人?”信息量有点大?
合上文件的男人低眉看了一眼腕表,“你可以滚了。”
梅书让双手环抱,“你不好奇我找你干什么?”
“放。”
“……”
他还是拉了椅子,道:“尧光知道么?新专辑是非卖品,线下有人都炒到百万以上了,你能想到小结巴随手送了我一份?”
男人终于轻蹙眉,朝他看了一眼。
因为他想到了昨晚她濒临崩溃时冲他喊的那句话。
【你若真的有本事,为什么不把你爱的女人救醒?】
她似乎,总能给他猝不及防的‘惊喜’。
……
夜凉到他办公室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轮椅在窗户边,似乎在赏景。
“饿么?”没回头就知道是她,他问完才转过来。
她摇头,“还好。”
“那就等一会儿。”他的划着轮椅,停在沙发边,让她也坐下。
夜凉不知道什么事,等过了五六分钟,一个可能是秘书的人敲门进来,递了一个药膏,才知道他在等这个。
“收着。”他接过东西就递给她。
夜凉不明所以的时候,男人低眉看她,“还疼?”
下一秒,她一张脸瞬间红了!尤其低头看到药膏居然是让她擦那儿。
瞧着她的样子,男人忽然觉得有趣,索性掌心托住她的脸,没让她习惯性埋下去。
拨开厚重爆炸的黑发,一张小巧的脸红彤彤的,连那块猩红丑陋的疤也不碍事了。
“帮我把面具摘了。”他低哑的道。
她皱了皱眉,还是配合的照做了,然后看着他的脸慢慢靠过来。
她想躲。
“膈应就把眼睛闭上。”
他想自己可能是疯了,昨晚的感觉席卷而来,她的生涩,竟令他该死的喜欢。
“梵……唔!”
她的声音被男人薄唇封住。
他在吻她,而且并不粗鲁。
“烦我?”唇畔间,男人眯眸质疑。
她有点浑浑噩噩,手落在他肩上握得很紧,听到他问话,嗔怒,明知道她是想叫他。
夜凉不了解男人,但是昨晚一夜而已,这个男人对她是真的变了。
对她的厌恶、讽刺、侮辱,都变得温和了,是因为她是他的了?
男人对自己的独占所属本性都这么强么?
好一会儿,她碰了碰他的脸,“昨晚……”
她没忍住才会扇一巴掌。
“还行,没你疼。”他断了她的话,“吃饭去。”
夜凉一时间没动,而是低眉盯着他毯子下的双腿,昨天并没有只管的看到,也没机会问。
“装的?”她没敢看他的眼睛。
男人自嘲低笑,“装什么不好,装残废遭罪?”
她蹙眉,“可你昨晚……”
“在治。”他言简意赅的回应。
这一早上,夜凉忍不住想了些东西。
“会好的,对么?”这会儿眼睛里突然有些复杂。
如果能痊愈,她替他高兴,但是……并非残废的梵萧政,是她配得上的么?
也对,她本来就只想赖一年的,真是糊涂了。
“怎么了?”她的情绪再微妙,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但夜凉笑了笑,“没事,吃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