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人这样对他直呼其名,男人微微眯眸,“怎么?她走得早,倒是也教会了你这一点?你比她还能耐,明目张胆在我面前惦记野男人?”
“我不准你这样说我母亲!”她声音里已经带上明显的颤抖。
那是因为愤怒。
【谁不知道她当年多肮脏?在外面养小男人还得病!】就在今天,夜爽才刚用这样的话侮辱过她最爱的人!
夜爽什么素质,她暂且不说,可是他怎么可以?
“她没有!”夜凉从小听了太多母亲的坏话,但也从来坚持母亲不是那样的人。
“我要你道歉。”
梵萧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因为在京城,她母亲段翎雪口碑众人皆知,“我没有说她出去卖已经算是给你面子。”
“啪!”
男人话音刚落,巴掌声清脆的打破了空气里的紧绷。
“你太过分了!”夜凉红了眼,受极了委屈而忍无可忍的模样,另一手还狠狠捏着合同,那一刻她脑袋空白,不管不顾。
梵萧政半张脸被扇得侧了过去,额前的碎发划过一个弧度。
时间像是静止了。
许久,男人才慢慢转回脸,深邃的眸子里雷雨交加,“我给你脸了?”
就是顶着这样的暴风雨,她压抑多年的宇宙爆发了似的,一鼓作气,‘刺啦’两下就把合同撕成两半。
男人的脾气终于到达顶峰,“你自找的,夜凉!”
她手里的纸片洒向空中,整个人几乎被狠狠抓起来又丢到沙发里。
她甚至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平时看不出的伟岸身躯强势的欺了上来。
“梵萧政,你干什么?”这会儿,她终于反应过来,极度愤怒后手腕没力气,撑着他胸口根本无济于事。
男人薄唇一扯,“我无能,却知道怎么折磨你最煎熬!”
她脸上的血色霎时变白,丑陋猩红的疤越发难看,男人的作恶感有增无减。
可以说,她的衣服有多廉价,布料下的肌肤就有多高贵美好,极度的反差,极度的触觉冲击。
他撕掉她的衣服,如同她撕掉他的合同一样恶劣。
皮肤上的冷意让夜凉狠狠颤栗,羞愤之余已经口不择言。
“你住手梵萧政!”她这时候非但不结巴,语速可以说很快,“你若真的有本事,为什么不把你爱的女人救醒,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蓦地,男人的动作停了下来,眸子再度狠狠眯起,“你说什么?”
她倔强的梗着下巴,“那不是你最爱的女人么?”
夜凉只觉得周围空气都忽然冰冷了,她刚刚的愤怒跟这个男人相比,算什么呢?
她以为,这样刺激他,他会放过她的,可她错了。
适得其反。
男人一双眸子如同暗夜深渊,无情的气息洒在她脖颈处,“我爱谁,不妨碍折磨你!”
昏暗的客厅,寂寥的壁炉,炙缠的沙发,她终究没躲得过。
也是她痛得呼吸滞断的瞬间,男人整个人静止下来。
明灭的壁炉照出了他眸子里的震惊,低眉怔怔的看着她,似是涌起了些许的后悔和怜惜。
她真的……?
夜凉把脸侧了过去,埋进沙发里,眼角的湿润被夜晚无声吞噬。
她已经做好了煎熬的准备,却发现他整个人似乎温柔了下来,没有了暴戾的棱角。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凉已然昏昏欲睡,可那个人竟兴致盎然,常年坐轮椅的男人,怎么这么好的体力?
等等!
她猛地意识到什么,下一秒,看着面前的男人,整个人像被雷击中的震惊!
“你、你的腿?”
这结巴不是装的,是极度的不可置信。
男人却不予理会,更不解释,只从她身边下去,“能走么?”
嗓音极度低哑迷欲。
但问完也不等她说话,直接把她打横公主抱,长腿一步步迈上楼梯,很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