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敢。”她死低着头。
脾气古怪了点,但人不坏?呵,她觉得沈舒元母女的坏也不过如此,梵肖政那才叫骨子里的阴恶。
“穿好衣服缓一缓,我给你说一说庄园的规矩,免得哪天又冒犯了先生。”佣人还是很和气的。
她只是点了点头,不出气。
佣人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你可以叫我张妈,盛冬是大管家,但别墅里家务琐事归我管,少爷在意细节,虽然少奶奶平时不用做家务,但有些事得注意。”
她点着头。
“先生这人挺好,特别讲究的不多,就是怕冷,家里必须永远是二十五度,任何带冰块的东西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夜凉稍微抬头,结结巴巴的问:“他是、是烧伤?烧伤应、应该喜欢凉快吧?”
佣人看了她,作为别墅里的管家,对她这张脸短时间就已经习惯了。
“烧伤皮肤组织薄,冷热都不行,还有……绝对不要在先生面前提他烧伤的事,背后更不能议论!”
夜凉乖巧的点头。
佣人笑了笑,“既然您以后是我们的少奶奶了,那以后还请多关心关心先生,其实他很孤独,很可怜……”
佣人也不敢多说了。
此刻,庄园另一幢楼里。
这是梵肖政在家待最多的地方,管家盛冬亲自打扫,其他闲杂佣人不能进,佣人们只听说里头全是名贵的书籍字画,更是没人敢冒犯了,赔不起。
“你看到她的眼神了?”轮椅安静停驻在窗边。
梅书让单手插兜,祸祸着主人家的红酒,“你说小结巴?”
嗯,梅书让看了人家身段,三秒墙头草,忽然觉得,这女人除了脸上一道疤,其实挺可人的不是?直接亲昵唤作小结巴。
“她质疑我的那一句,可不结巴。”男人轻轻眯起眼,还对她那一瞬间的眼神不解。
【我怎么惹到你了吗梵先生?】她这么问他的。
“狗急了还跳墙,你那么刺激人家,突然不结巴一下很奇怪?”梅书让满不在意。
男人指尖敲着扶手,没再接话。
但低眉看到自己的指节……
脑子里该死的竟然是摸她的触感!
没由来的烦躁,她就是仗着皮肤、身段勾引的男人?
梅书让看他一副手不想要了的样子,憋不住,转过身笑。
“让盛春查她和陈逸之到底什么关系。”片刻,男人冷着声道。
这点,梅书让当然也是赞同的,也试探的看了他,“你看清楚视频里跟陈逸之做的女人了”毕竟是那种视频,万一看不到脸,被蒙了呢?毕竟,陈逸之母子俩一直都想看梵少笑话。
“就是她。”梵肖政闭了闭目,大概是不想多说。
那一整天,除了早上被他刁难,夜凉就再没见过梵肖政。
张妈见她早上经历了那件事,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平静,问她出不出门,她只说自己目前没工作,也没什么朋友,就呆在家帮着浇花。
这处变不惊、温良平静的性子,张妈特别喜欢!大概是她跟少爷一样有缺陷,还忍得委屈,本能的就多了长辈的怜爱。
至于她的家世,张妈不问也知道个大概了,因为她过来,行李都没有。
其实问也没意义,京城很大,最不缺豪门贵胄,夜家根本排不上号,要不是梵肖政残废以及其他原因,降低了选妻要求,过一百年也轮不到夜家。
夜凉在夜家本来就是个女仆,得到庄园下人们的友好认同轻而易举,毕竟她跟她们忙活了大半天。
下午才回了给她自己准备的侧卧说要小睡一会儿。
她从仅带了的一个包里拿了自己那个,造型跟砖头有点像的手机,点开了一封求职回馈邮件。
然后划开键盘拨回去。
“喂您好!是夜小姐对么?”
“我是。”夜凉侧头看了一眼窗外,稍微遮上窗帘坐到了床边,“贵公司对我的简历有疑问么?”
此刻她说话根本毫无结巴,脑袋也不再是六十度耷拉,脸上如果遮掉那块疤,便是明眸皓齿,眼神带着几分清离。
“啊,是这样,夜小姐只说应聘设计师,我想问一下您的设计是哪个领域?”
“都会。”她言简意赅。
“啊?”对方可能愣了一下。
“你没看我的简历?”夜凉再次开口,笃定的疑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