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捡起来。
照片上的女孩青涩美好,是夜爽。
在沈舒元说她的照片被选中的时候,夜凉就知道替的是夜爽,沈舒元骗梵家说这是她。
因为她根本十几年没拍过照。
但只要能离开夜家,她不会拒绝这个机会,顺便还能拿到‘九纪元’。
“是你?”男人问。
夜凉捏着照片,低着头点了点。
“当我瞎?”男人的嗓音冰冷中有了凌厉。
夜凉吓得抖了抖,随即,又咬了咬唇,突然慢吞吞的转了过去,右脸对着他。
然后抬手把炸起来的头发别到耳后,还解释:“那、那时候戴假发。”
梵肖政眯眸。
照片是远景,但也看得出来,侧脸基本一致。
“半张脸也能勾引男人?”他字字珠玑,讽刺无比。
说她只要半张脸,跟骂她不要脸是一样的。
“我看你叫的时候并不结巴。”男人冷冰冰的吐字。
似乎起了什么兴致,颔首看向门口立正的盛春,“把人都叫来。”
“是。”盛春对他的指令从来都不问缘由,照做就对了。
不消一会儿,夜凉看着原本冷清的别墅,一群人顿时变魔术似的没声息、齐刷刷冒出来、几乎站满客厅。
愣了。
“脫。”耳边传来男人不容置疑的声音,就一个字,咬得异常清晰。
她从众人那儿转过头来,确定他真要验证她床事结不结巴,爆炸头型下露出来的两个眼睛不可置信。
“我、我可是,你的妻子!”
男人蓦地笑,“既然是我的妻子,我该不该履行昨晚的义务?”
她无可反驳,人家都说了是他的义务。
她要是说不该,那这个婚他可以立刻毁掉……绝对不行!
所以,她没得选。
可夜凉半天也只是死死捏着手指没动静。
“我腿残废,手还能用,要帮你?”男人再一次咄咄逼人。
夜凉捏紧了手心,她在夜家怎么受屈辱感觉都不如今天,都能忍,但现在众目睽睽,让她一个花花大闺女做那种事……
她终于看进面具眼睛的位置,“我怎么惹到你了吗梵先生?”
梵肖政悠闲看戏的冷漠像是忽然被挑动了一下,就因为她那双眼睛忽然直直的看进来。
有多少人是不敢看他的?更别说盯着他两个窟窿眼的位置。
那一秒,他从那双纯净黑色的瞳孔里看到了跟她刚刚的气质完全不符的光芒,倔而凉。
但下一秒,他再看,女人好像又是那副卑微样了。
“很简单,这婚,我不想要。”他再次开口。
虽然是老爷子多年心愿,但这样货色的女人,他可不缺。
要退婚?
夜凉一听,绝对不行!
“我脫!”她一咬牙。
客厅里安静了,男人靠回了椅背。
她低了头,是不是六十度无所谓了,只要能掩盖她此刻屈辱泛红的眼睛。
屋里不冷,但夜凉永远都是长袖衣裤,上衣是单件,她一粒一粒的解掉纽扣。
衣服落地的时候,客厅里隐约起了一阵抽气声。
不是因为她的身体跟她的脸一样丑陋,刚好相反,褪掉衣服,她的皮肤居然莹莹白玉般无暇,bra更是衬托出极好的曲线,盈腰又细又软。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梵肖政看到这里的时候,眸子生紧,竟然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哐当!”什么东西被男人随手扔了过去。
“眼睛都不想要了?”随即是他冷得令人寒颤的睥睨。
佣人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梅书让骂骂咧咧,“不是你让看的吗?……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