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情况你也见了,现在你爸非常需要一笔投资……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
沈舒元干脆也不演圣母了,道:“我也知道我对你不怎么样,那这样,你自己提个要求,怎么才嫁?今天你就畅所欲言。”
量她也没什么追求,能提什么?
夜凉试探的看了看她,见沈舒元确实坦诚,也就稍微抬起头说话。
她咬唇想了老半天,唯诺道:“既然是梵家,那嫁妆是不是也、也得好看点?”
沈舒元笑,点了点头,“你还挺为家里的面子着想,那你想要什么呀?”
夜凉说完之后,沈舒元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你要‘九纪元’?”
夜凉被吓得肩膀一抖,又十分顺坡下驴的模样,“要、要不也没别的东西衬得上梵家……让、让梵家看了,还以为咱光图人家的投资。”
沈舒元笑了一下,“我发现你还不算特别傻,胃口也不小!”
其实沈舒元虽然这么说着,但心里偷着乐,‘九纪元’是夜凉的母亲、也就是夜树韫的前妻家里的公司,他前妻段翎雪死后,那公司就剩个空壳子了。
沈舒元还愁着没人管理呢,又报不下来申请的破产,非常难办。
沈舒元十分勉强的样子,“那行吧,我让你爸把公司改到你名下,这下满意了?”
夜凉讪讪的也不敢多说话。
“我有个要求。”沈舒元警惕得很,“你要是过去就被悔婚,‘九纪元’就收回,这个家你也别想回!”
“我、我记住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
然后一整天沈舒元母女俩想着把她拾掇拾掇,给她买两身衣服,保养皮肤,但发现,她那厚重得可以养虱子的爆炸头天生的,弄起来费劲,皮肤再怎么弄,一块胎记把美感全毁了,还不如爆炸发型挡着更顺眼。
两天后就是夜凉被通知的结婚日期。
但她是被司机送到一处庄园的,没有任何仪式,没有任何祝福,更没有新郎。
紫荆园别庄,人称京城最寒冷的地方,因为里面住着梵肖政——恶魔如阎王一样的男人。
她在里头独自待了一晚,早上从沙发醒来,衣服褶皱,头发爆炸,但看起来比平时干净得多,毕竟是新衣服。
她从六岁母亲死后穿过最贵的衣服了。
“咔擦!”忽然听到门锁的声音。
夜凉先怔了一下,然后急忙起身,扒了扒炸着的头发,再标准六十度低头,也不敢去看进来的男人。
“啪!”紧接着,一个红本本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结婚证。
“收起来吧,这是你的。”来人开口,语气听不出好坏,“这段时间你就住这儿,有什么问题,可以找管家盛冬。”
管家?
夜凉心道:自打昨晚进来到现在,这偌大的别墅,连个鬼影都没见着,还管家。
不过,她低着头,喏喏点了一下,“好的……梵先生。”
老公叫不出口,这么称呼应该没错。
来人刚要转脚走,听到她称呼,顿了一下,嗤笑,“我不是你老公,他最近住院复查,过几天回来。”
“对、对不起!”夜凉习惯性赶紧道歉,顺便稍微抬头,“那你是?”
来人一看到她的脸,就愣住了。
随即,比较涵养的笑了一下,“我是他朋友,梅书让……早餐差不多好了,你收拾去吃吧,我还有事得先走!”
半小时后。
“有屁就放。”被梅书让阴阳怪气、幸灾乐祸盯了半天的男人冷冷的开腔。
他坐在轮椅上,脸朝窗外,背对着梅书让。
梅书让啧啧舌,“你后脑勺长眼睛了啊?我可没盯着你,在想有趣的事儿。”
男人轻哼,“我若不是多长了个眼睛,能活到现在?”
嗯,这话梅书让认同。
然后他走了过去,轻咳了两声,纳闷的道:你确定夜家给你嫁过来的女人很好看?
难道他审美有问题?那脸,特喵跟好看沾边吗?
梵肖政嗓音很磁性,就是没有温度,“见过照片,侧脸。”
夜家递过来给挑的照片,看起来是个青涩美好的女孩,在校园大树下拍的,闭目吸氧的模样,很容易令人心动。
“侧脸啊……”梅书让意味深长。
“丑?”梵肖政薄唇动了动。
梅书让笑了笑,“还行吧,就是脸上跟你差不多。”
跟他?差不多?
男人觉得有意思,终于把轮椅转过来,只见他脸上是纵横的烧伤,显得一双鹰隼般的眸子越发狠谲、犀利。
他慢慢把手里薄薄的面具戴上,再压下帽檐,“挺有心,谁也没亏了谁。”
都一样丑。
当然,梵肖政说的有心,是指他的父亲梵卫平,让他结婚是老爷子的愿望,但挑人的是父亲梵卫平。
“明儿中午的事推了,回老宅。”冷不丁的,男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