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香梅尖叫一声,往后面躲去,引得周围的人直往这边瞧,还有人要来劝架。
“没事没事,想想跟我说笑呢,别耽误大家干活了啊,”尤香梅糊弄过去,继续盯尤想,“尤想,两年后……你有没有打算学习?”
尤想重新捡起镰刀:“我一直想上学,可是没钱,怎么,你要送我上学?求之不得。”
尤香梅:“开什么玩笑,你都十七了,该嫁人了,还上什么学?”绝对不能让尤想上学,她这辈子休想当上大学生,一辈子在农村最适合尤想了。
尤想:“那你十九还没嫁人,且轮不到我。”
对啊,她可以先给尤想找对象,让尤想嫁人,这样尤想以后有拖累哪还能参加高考?
可不是人人都跟陈利锋那么好的,这次尤想别想有人会供她上学!这个主意好,她以前怎么没想到呢?尤香梅为自己绝妙的主意叫好,嫁了人的尤想不可能再嫁陈利锋,陈利锋以后的妻子只会是她尤香梅!
“尤想,我会说服阿爷阿奶,让他们为你找个好对象的,你找了对象,还能帮二叔分担一下,这事很好,你可以准备嫁啊啊啊——”
尤想手里的镰刀擦着尤香梅的耳朵飞过去,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一时手滑,没拿稳,也就耳朵边冒了点血,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鬼哭狼嚎吗?”尤想摊摊手,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好像尤香梅大惊小怪很奇怪一样。
尤香梅惊魂未定,一双眼瞪得大大的,惊惧交加地看着尤想:“你你你……你想杀了我!”
尤想再一次将镰刀握在手里,闻言,转了转手里的镰刀,还挽了个漂亮的刀花:“杀人?哈?哈!哈哈!就是手滑了下,谁都有没拿稳镰刀的时候,不是吗?”
尤香梅捂住刺痛的耳朵,摸到了血:“手滑?你就是故意的,我流血了!我流血了!”
尤想掏掏耳朵:“你至于吗,谁刚拿镰刀的时候手没被划伤几下?割禾不小心的时候还能被叶子划出血痕,很正常,不是吗?”
尤香梅愤怒:“那我跟你能一样吗?我的手不是用来干活的!”
尤想忽略后一句:“不都是有两只耳朵,难不成你耳朵还能比我多出一只不成?”
“尤想你……”
“吵什么吵什么?上工呢!不要工分了?”
尤香梅拉住记分员:“你看我的伤口,尤想要杀我!她将镰刀冲我面扔过来,她是杀人凶手!我要告她,我要让她去劳改!”
尤想:“我没有,就是一时手滑,谁让我干活的时候,她一直找我说话耽误我干活的,我气不过,推了她一把,镰刀正好蹭到她耳朵而已。”
“杀人?”记分员奇怪地看着两人,又专门看了看尤香梅露出来的伤口,立刻生气了,“不就是一条小划痕,有什么大不了的,谁上工没有点磕磕碰碰了?不想受伤就别耽误别人干活,这么点小伤口连药都不用擦就好了,去去去,还不回去干活我就扣分了。”
尤香梅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指着周围几个人问:“他们肯定看见了,看见尤想拿镰刀伤我!”
“我们没看见啊,干活呢,谁有空盯着别人。”
“可不么,之前尤香梅跟尤想发生了争吵,我们还说要不要劝架,尤香梅说没事,我们就没盯着看。”
“不过确实是尤香梅特意过来找尤想说话的,尤想赶她她都不走。”
尤香梅傻眼,她满心以为能借这个机会敲打一番尤想,要是真的能将事情闹大,干脆将尤想打压死,最好不再出现,没想到竟然没人看见尤想杀她!
尤香梅是真觉得尤想那一下要杀了她!
“为什么你们都没看见?你们是不是包庇尤想?说实话,你们快说实话,不可能没看见的!”
真没人看到,任尤香梅怎么叫嚣都没用,大家觉得自己被怀疑了,很不高兴。
记分员觉得尤香梅不想干活,所以故意找茬,还耽误她盯人干活,她可是公私分明的,谁耽误干活谁就是罪人,管你是谁呢。
记分员一脸严肃训斥尤香梅:“胡言乱语什么,谁敢杀人了?杀人是要枪.毙的,尤想,好好干活,尤香梅,你再过来找尤想说话,我就扣你分。”
尤香梅一直说尤想要杀她,可没人相信,大家都说尤想不敢杀人,全大队都没人敢杀人的,她除了认栽,只能认栽。
“你以为我一直都是傻的?扔镰刀之前,我特意看了四周一圈,傻蛋。”尤想走过尤香梅身边时,小声说。
尤香梅:“啊啊啊!尤想!我要杀了你!”
尤想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