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大半夜,童老汉终于退烧了,老伴瞧着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心疼的叫姑娘先回房睡一个回笼觉,这里有她照顾就行。姑娘哪里会答应,母女两人争了半天没有一个结果,干脆都不用睡了。
童老汉不发烧了,可是胡话却没有停过。这就是姑娘不放心只留妈妈一个人照顾爸爸的地方,瞧爸爸这样子,怎么能放下心来。再说了,童老汉说的胡话,三句离不开一声姑娘的,没看到妈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了。童姑娘可不敢让两人单独相处,万一起了争执,还能有一个人在旁边劝不是。
“你到底是说。”童老汉冷不丁吼了一嗓子,把母女两人给吓了一跳,看了看童老汉,确定他不是在说胡话后,老伴不高兴的垮下脸色,“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脑袋里想着什么呢?尽说些胡话。也不怕被姑娘听见了笑话。”老伴听他叫了一晚上的姑娘,已经不耐烦了,如果不是碍于姑娘在这里,她早就一巴掌把童老汉拍醒问个究竟。
童姑娘听妈妈的口气,心下明白她这是有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找由头跟爸爸发脾气在呢。“爸,你发高烧了,说了一晚上的胡话。妈妈给你喂了退烧药,这会刚退烧。你要不要再喝杯水?”说完,向童老伴挤眉弄眼的试了眼色,暗示他借着自己的话头下台阶。
谁料到,童老汉压根就不瞅一眼,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看,似乎是看到什么,眼睛鼓得跟铜铃似的,手抬了起来指着前方,嘴巴不停的颤抖,半响只听见喉咙吞咽口水的声音。母女两人这会真的是被童老汉古怪的样子给吓到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疑问和担心。
“你爸,这是犯什么毛病了?整夜神神叨叨的,不行,再拖下去不是一个办法。我还是叫隔壁的陈叔来帮把手,把你爸送到镇上的医院看看。”老伴边边要往外走。
“孩子妈,不用去了。”童老汉僵硬的回头,眼睛眨巴了几下,示意老伴别跨出这道门了,没看见门口有“人”吗。老伴停住脚步,奇怪的瞧了眼童老汉,“你都病糊涂了,不去看医生,你想干嘛。”
原来,童老汉一整晚都在梦中和古装女子聊天,说是聊天,其实大部分都是古装女子一个人在说话,童老汉只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先开始,童老汉听到没见过的事儿还觉得有趣极了。说到后面,童老汉就听出味儿来了。
这名女子说的旧事怎么跟童家的旧事有几分相似,除了有些地方有出入外,其余的部分百分之百的相同,如果非要说是巧合,也未免太过了点。
还有一点,令童老汉心里头觉得别扭的地方,这名女子左一口你们童家报应,又一口你们童家还债的,就好像童家跟她有世仇一样,把童家说得一无是处,很是不堪。
童老汉的一声怒吼,是想知道这名女子的真正来历。这个时候,童老汉非常清楚的确证这名女子绝对不是梦中出现的梦境,而是真正出现在面前的“人”。把她称呼为“人”,已经算是比较礼貌的称呼了,在童老汉的意识中,这名女子恐怕就是传说中的“鬼”。
童老汉之所以会身体僵硬,是在自己肯定了自己的答案后才会自然发生的,他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能没被吓出好歹来算是他心理素质好的,要是换成他老伴早就吓得老毛病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