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比今天好一点。”
“唉?”
“很普通的理想,对吧,织田作?”
“不,是很好的理想,安吾。”
“其实我原本想中二一点的,说拯救自己什么的,不过太中二了,感觉不适合我吐槽役的身份。”
我现在说出来也很别扭。虽然这是真实的想法,也很贴切,但是无论如何也用不上拯救的。
“拯救自己?”
太宰对这个比前一个描述更加感兴趣一点,“人能拯救自己?”
我哀叹,“放过我吧,太宰,你为什么要折磨一个吐槽役,我现在就想吐槽,你是什么哲学制造机吗?什么话到你嘴里都变得哲学了。”
不过我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满足太宰的好奇心。
“就是提醒自己做出每一个决定后都不要后悔。做出选择的是自己,真正下定决心的也是自己,如果在选择的时候觉得自己一定会后悔,那么我是不可能过好明天的。”
“我希望我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在拯救自己的明天,让我活的比今天好。”
为了避免太宰后面过于哲学家的话题,我选择喝完这杯番茄汁就溜走了。
我真是怕了太宰治了。
我跟他们能成为朋友,现在想来也是太偶然的事情,因为私底下朋友的关系,而被上位者注意到也是无可避免的情况。
正因为被注意到了,在工作上看见了太宰的另一面,我觉得自己可能从出生开始幸运值就点满了。
太宰审讯别人后,我去收尸获得情报的事情并不常见。因为他审讯的人没有一个不开口的,场面也让人心里发寒。
但只是不常见,我还是见过的。
我们私底下是朋友,但是在工作上,我就跟他们两个不是很熟的样子,保持着上下级的关系。
织田作碰不到我,我碰到干部太宰会很客气的喊他“太宰干部”。
私交不带入工作,这是因为Mafia的上下级制度严苛导致的。试图越级的事情太宰可以做的出来,我和织田作不行。
尤其是我的脑袋里装了一堆Mafia的珍贵资料,真要出格的话,命早就没了。
太宰他清楚这一点。但并不妨碍他拿着我第一次碰到他一身煞气的从审讯室出来,因为没看台阶趔趄了一下的事情跟织田作告状。
“安吾他真的太过分了,织田作。”
他声情并茂的形容了一下他当时受到的打击,做出西子捧心状,向老父亲寻求安慰。
老父亲只是困惑的眨了眨眼睛,“太宰,安吾当时应该没有注意到你。”
一只太宰失去了高光。
我在哪里笑了出来。
“为什么,织田作?”
“安吾看到你,一定会打招呼的。”
太宰:“……”
太宰受到致命伤害。
“太宰,”我在这时候火上浇油,“没能注意到眼睛没了高光的你,真是抱歉了。”
“我第一次看见眼睛没有高光的人,震惊过了头,没注意他的脸。”
至于他审讯的那些场景,老实说,还没他的眼睛能没了高光的事情更让我震惊。我巧妙的让自己没看路趔趄了一下的黑历史变成了太宰的了。
那天晚上的太宰,被我和织田作研究了一晚上的眼睛,我试图让眼睛没有高光,后来觉得这可能要我在猝死边缘才能做到。
太宰用他没有高光的眼睛瞅了我一晚上。
那天晚上太宰是先走的,气走的,不过从他衣服摆动的弧度来看,应该只是装装样子的生气,他本人应该蛮高兴的。
“安吾,太宰今天在害怕。”
“是个胆小鬼啦。”我叹了口气,甚至还想说他是一个熊孩子,不过在老父亲面前给他留了点面子,“怕我被那个场面吓到了。”
突破阶层的友谊本来就脆弱,如果不好好维护的话,最难过的应该是太宰。他是难得主动伸出手来交朋友的人。
他伸出手跟织田作交朋友了,然后他们两个又把我拉了过去。
所以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场面,太宰治会想不到?他想不到然后就伸出手来交朋友,我该说他是胆大妄为呢还是头脑发热?
不过他姑且放心吧。
我和他的老父亲都没有利用他或者抛弃他的想法。
我们三个人的友谊,脆弱的跟玻璃纸一样,有时候却又奇迹的坚不可摧。
它本来就是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