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舍得,其实琀澧这段时间也略有感应,好想天君那边出了什么事,可自己又不能贸然离开小镇,离开赵丞丞去到峡谷,君后的斥候每次靠近,都会被赶出来。
到底是天君,依仗夫妻之名掌握实权的君后也不敢撕破脸。
峡谷里到底是什么情形。
恐怕只有天君和司律星君知道。
“媳妇,你睡一会儿,醒来我们就去峡谷,带上你的藤鞭。”琀澧将人打横抱起来,赵丞丞苍白的脸如同一张描了端正五官的白纸:“睡吧,睡醒了我们就去,养精蓄锐。”她睁开的眼睛无神的望着前方,毫无聚焦的模样和往日精神奕奕迥然不同,琀澧心疼的把她轻轻放到被褥上。
在妻子眉心落下数吻的男子,轻轻拍抚着被褥里的人哼唱起她哄女儿的童谣:“摇啊摇,要到外婆……”
男人的歌声没有欺负平仄,听来十分催眠人。
眼皮渐渐变重的女人,经过一盏茶功夫才真正的呼吸平缓,入睡时的赵丞丞才平静了没多一会儿,她又梦到了昨日、前日、大前日的场景。
在上次摘取藤条的地方,出现了一大片的紫色四瓣花。
花围绕着一个巨大的石柱疯狂生长,很快就覆盖了柱子的表面,她眼前的情形好似延时拍摄的镜头,盛放到枯萎不过眨眼之间。
下意识害怕这些花多的赵丞丞想要离开,但是一个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害怕了。”这个人像破浪又不像,赵丞丞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仿佛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又时不时出现一个熟悉的五官。
被他或者它的样子吓得面无人色的赵丞丞,疑惑的问道:“你是破浪?”
“是或者不是,很重要么。”他似在答又似在问。
语气奇奇怪怪,让人听不出一句话的真意来。
“你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好犹豫的,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么。”赵丞丞被惹毛了,她触底反弹的结果就是发火,已经被逼疯到这个地步,为什么她不能发飙,不就是一死么,赵丞丞死过好几次了。
怕什么呢。
脑子里突然想通这一点的人硬气起来,一步步走向容貌瞬息万变的男人:“你是谁,连一个名字都没有么,或者是觉得自己的名字羞于启齿。”
“你该不会是什么妖怪吧,一个东拼西凑的玩意,所以才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这个人一直在梦里吓唬赵丞丞,现在轮到她嘴炮输出,凭什么放过他呢:“你照过镜子么,知道自己的样子多诡异么。”
“你说什么,我的样子也是你这个凡人女子能窥伺的?”男人摸着自己的脸,讥讽的笑看她:“你不过是个异世来的庸俗女人,机缘巧合成了琀澧的妻子,想要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还不是时候。”
“我们魔族自上古诞生,每一天都生活在阴暗的地方,凭什么天足和凡人就能够在阳光下活着,我们魔族就被人唾弃,你,一个异世而来的蠢货,自以为能用一些小手段挑拨天界来分化魔族,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