琀澧情绪来得猛烈,他其实一直患得患失。
一会儿听到声音说赵丞丞是傀儡,不是真的。
一会儿听到另一个声音再说,你只是打梦一场。
醒来之后都是两头空。
他难受得无法呼吸,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感受她的真实,又抑制不住去分辨真伪。
寸步难行的人,眼眶红了也不知。
“琀澧,你抱抱我,我后背冷啊。”手没办法搂到他胸前的人嘟嚷,是的,她晚上睡觉经常背后会冷,以至于有时候她非常恶劣的把发凉的手脚踹他肚皮上取暖,缓缓转过身的男人,把女人的脸压进胸口。
他说:“赵丞丞,你招惹我了就要负责的,不要轻易死去。”
“负责负责,给我摸摸后背,天气凉你媳妇血气不足懂不懂。”她还上颐指气使的口吻,琀澧反而笑了,太熟悉这样的调侃,让人听了心里的毛刺都抚平。
手听话的抚在赵丞丞后背,琀澧下巴蹭了蹭女人的发顶:“媳妇,我好想你的。”
“知道你想我,感觉出来了,你都瘦了,衣带渐宽嘛。”她觉得衣带渐宽还是不错的形容,毕竟囊括了用进食来表达忧伤和绝食表达忧伤两种方式,吃胖了也宽,饿瘦了也宽。
赵丞丞临睡前有点放飞思路:“你跟我说说,姜鸢迩怎么骚扰你的,她可是收买了不少北街的人心,给自己造势呢。”
“果然啊,我要是不好好保命,就有人惦记我男人,打我的娃了。”她开玩笑似的吐槽起来:“琀澧,说话,别装哑巴,小心我把你丢出去睡戳衣板。”
“戳衣板已经劳累一个下午了,就不劳烦它了,媳妇,我可是目不斜视,看到姜鸢迩就如同洪水猛兽,能赶多远就多远的。”他邀功一样得意,想来是从悲伤里走出来了,琀澧或许不知道,刚才他哭的时候,眼瞳是红色的,现在是黑化都到了无法自治的地步么。
她不是女主命,也给琀澧随手抓了一个病娇剧本不成:“姑且信你,作为奖赏,我打算等魔界的事情平淡一些后,带你去玩两三天。”
“去玩。”
“嗯,去海边玩两三天。”赵丞丞打算问问君后有没有什么靠海的仙岛,一家三口上岛住个三天。
早上划船 ,晚上看星星。
还要把手牵手走沙滩安排上。
枯燥是枯燥了点,但就当是补蜜月旅行,毕竟现在办婚礼,总挑不出一个好日子,黄历里记载的宜嫁去,如同糖里掺了玻璃渣。
说要去玩,琀澧就有很多话了:“媳妇,我不想去海边,我想去湖边。”
“都是水,海边还有好多吃的呢。”海鲜大餐不香么。
“湖边也有很多吃的。”
赵丞丞挑眉,从他怀里仰起头来,看着已经恢复乌黑瞳仁的男人,狐疑道:“你是不是在海边有什么旧情人不想让我发现,所以才想去湖边的。”
“我告诉你琀澧,天下水族都是亲戚,你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到时候我火炭炉子一摆,十大酷刑上去,不信他们就不好好交代。”她假作生气的嘟起嘴,琀澧看了眉开眼笑,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勺,转身就把她压在枕头上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