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施针之后才安睡下去,之前一直又哭又闹,喊着儿子儿子什么的,有点疯癫之症。”老大夫捋了捋白须。
赵丞丞没听懂,她只管让大夫把晚妆弄好了:“寐夜,你跟我来。”
寐夜跟着她到了药铺外面,深夜街面上静悄悄的,正适合说话:“你说吧,怎么回事。”
“婶婶,晚妆是元家的细作,他们派她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元家的细作,他们想从我这里拿到什么。”该来的还是要来,赵丞丞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一旦开启宫斗剧本,你想暂停人家未必肯,现在又是宫斗又是医女,不,说错了大夫是男的,应该是医男,凑齐两大热点元素,不知道还有什么等着她。
感觉一阵太阳穴突突突疼的人,忍不住扶额,又详细问了经过,原来是元家隐瞒了晚妆儿子早逝的真相,一直利用她为自己谋利。
晚妆的身世,没什么稀奇的,早年嫁给了指腹为婚的夫婿,夫婿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男人,她自己也用情不深,后来与人私奔,偷偷生下了一个儿子,心爱的男人说要回乡安置家业,等和爹娘说清楚后再来接人。
儿子八个月时,丈夫和娘家同时寻来,晚妆只能拜托贴身丫鬟把孩子送到情人家中,过了不久,丫鬟回来复命,说情人已娶了妻室,但是儿子留在了亲爹身边。
又过了一个月,情人来信说儿子病重,急需寻求仙药,卖药的人就在玉螭楼中流连忘返,晚妆挣脱软禁的枷锁,偶遇了去寻欢作乐的元将军,元夫人更是慷慨解囊,为她进入玉螭楼说情。
作为第一个恩客,也是帮助自己得到仙药的恩人,晚妆成了元家的细作。
安插在玉螭楼中,一呆就是十二年。
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看儿子,确认孩子好好活着。
结果,前段时日,九九发现晚妆身边有魄精,经过悬壶细看,猜测魄精与晚妆关系匪浅,而且是鬼妖混合,所以难以分辨。
当年同时生病又活下来的孩子,应该不是晚妆的儿子,至于元将军为什么要骗她,赵丞丞估计是元家要以最低廉的代价获得一个能被玉螭楼选中的美人。
所以,刚才经过寐夜一顿骚操作,关于晚妆过去的真相揭开,但是她之前和元将军密谋什么,这位有谋略但是没有经验的未来天君,却没有探听到。
干脆抱头蹲在地上的人,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哎,寐夜,你这是要把宫斗剧,往悬疑上面引啊,你婶婶我,还没有最强的脑瓜子,是在没办法猜测晚妆之前说了什么啊。”
“婶婶,我给你惹麻烦了。”寐夜愧疚的跟着蹲下来,两人一起坐在台阶上。
夜风习习,赵丞丞埋首沉默了,无从安慰的寐夜只好为婶婶拉好披风:“婶婶,是我鲁莽了对么。”
“没事,你们家的风气,习惯了。”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赵丞丞才重新打起精神来:“你说她不愿意伤害小镇上的百姓。”
“对。”
“那就是直接伤害我了,能伤到我又不连累百姓的,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了,寐夜,你帮婶婶一个忙好不好。”赵丞丞只是猜测,而且有一种隐隐确定的感觉,最大的依据就是一生为情为爱所困的晚妆,还不至于能想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计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