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琀澧,我们谈一谈好不好。”她很想开诚布公的和琀澧谈一下。
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宝珠都三岁多了,总不能拖到宝珠十八还没扯清楚吧,因为赵丞丞一直有意含糊,所以才会误会重重,都影响到工作了。
书肆掌柜首当其冲,当街买醉,差点淹死在粪坑里。
还是摊开来说,对谁都好。
系好衣服的琀澧索性就坐在屏风后的长椅上,其实不是长椅,是四个小斗柜被拼成一条长凳,赵丞丞找来木匠,给做的两用款,她也跟着坐过去,挨着琀澧,位置足够坐三个人,他们还帖在一起谁都没挪开一寸。
既然是自己起的话题,就由自己开始:“琀澧,我们心平气和的说。”
“我承认,我现在想起大哥心里还有点点意难平,但,这点意难平放在宝珠和整个家面前,就变得不重要了,我想你知道,我心里会烦,或许还会迁怒你,你跟我闹脾气我理解的,因为我有错,没理由你一直要让步。”
“我今天和晚妆说,如果大哥回来,她还放不下要努力的,我祝福她马到功成。”和晚妆说完一番话,赵丞丞心里仅剩的酸涩像滴入一缸水里,再也尝不出来了,显得不重要了:“咱们不闹了,好好过日子,外面的流言蜚语才会少,你让我慢慢走出来好不好,如果你觉得我拖沓了,你就冲我发脾气。”
赵丞丞想说的就这么多,她不是举足不前的人,因为认清现实,因为宝珠在慢慢长大,和许许多多组成家庭的女人一样,重心变了,侧重点也会变。
她看向手边的男人,等他回答:“轮到你说了,我会听。”
被赵丞丞用前所未有的柔软目光注视着,琀澧紧了紧腿侧的手,他心里酸酸的,像吃了一嘴的酸笋:“丞丞,我有时候觉得你对我不上心,我觉得你是因为宝珠才勉强和我在一起的,你说话我跟不上,你想什么我猜不到,所以我只能缠着你,怕你一转身就把我丢到别的地方去。”
“我知道你喜欢陌弘骞,我也知道应该给你时间慢慢忘记他,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拈酸吃醋,如果我不闹腾一下,就会觉得你又忽略我了。”琀澧真的有深深的危机感,丞丞心里装的人和事太多,他不过是其中之一,重不重要琀澧不敢给自己称,怕不过是轻于鸿毛,更怕有人是重于泰山。
他也回望着赵丞丞,他们是夫妻,奇怪的夫妻,没有三媒六聘,没有拜堂成亲,唯一证明他们关系的只有一个女儿:“丞丞,我心急,真的很急。”
“所以你缠着我,就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对么。”所以他才以这种方式寻求安慰,因为夫妻敦伦是两个人的事,也只有那时候,她才心无旁骛,赵丞丞没想到她把琀澧逼成这样了,这段关系,感觉有点失败呢。
又不能格式化重来,更不能从头修改,赵丞丞主动握住他放在自己身边的手:“琀澧,我们补办一场婚礼吧,宝珠和九九刚好能当花童。”大概只能亡羊补牢了。
“补办婚礼?是要成亲的意思吗。”琀澧惊愕了,他眨眨眼,看穿他心思的赵丞丞又说了一次。
她说:“对,我们找个好日子,穿上大红嫁衣,不过最近家里用钱的地方太多,只能一切从简,可能就是在院子里摆两桌,请来亲朋聚一聚。”浪漫落到实处难免为五斗米折腾,赵丞丞打算请陌弘骞背自己出门,她真的嫁一次,彻底断了他们前缘。
要办婚事呢,真的能看到丞丞穿着嫁衣,琀澧不淡定了,他总能被细枝末节所感动,丞丞说愿意当着陌弘骞的面嫁给自己,这是最好的承诺了。
琀澧别无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