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柠不知道昨晚怎么睡着的，醒来后小米已经不见了，柏曦静静的站在窗前，遮挡出一大片阴影。
她喉咙发痒，轻轻吐出一句话：“小米......是没了吗？”
柏曦转过身：“嗯。”
程一柠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既然都有你们神仙了，那总该有地府吧？小米这么可爱，会不会投生一个好人家？”
柏曦走过来，擦了擦她的脸，程一柠这才发现自己又哭了。
不由得暗骂一句：“真是没出息！”
这些天的旅行本来就是为了小米准备的，现在小家伙不在了，他们也没有心思再走下去。
程一柠趴在床上，看着柏曦将房间里的东西一点点收起来，最终把小米存在的痕迹抹去的一干二净。
“柠柠！”
“怎么了？”程一柠踩上拖鞋，循着声音走进卫生间，看到柏曦捧着那个装着三只小鱼的鱼缸，昨天带回来的那个小螃蟹已经死翘翘了。
“这个你得拿着，我法力不能用，储物袋没办法装活物。”
程一柠一听这话慌了：“那我的草呢！”
草是植物，不能装活物的话会不会死在袋子里面？那可是小米送给自己的！
“你别急，那个没事。”怕她不信，柏曦又把草从袋子里掏了出来，“看，没事吧！在我袋子里它们还能长得更快呢！”
对比出发时的欢声笑语，回来的时候却是带了几份伤感。
似乎是为了逗她开心，柏曦的嘴一路上就没停下来，讲了很多奇妙的故事。
程一柠心不在焉，左耳进右耳出。
回到家时程父程母不在，柏曦帮她把草和小金鱼都安置妥当，离开之前想了想还是把决定告诉了程一柠。
“你要去哪？”程一柠没想到一天之内，这一大一小都要离开自己。
柏曦安抚她的情绪：“我想到有一个地方或许可以让小米恢复原样，你相信我吗？”
“......我信。”程一柠心想，虽然是或许，但万一呢，老妖怪活了这么多年，说不定真的能让小米回来。
“那你现在乖乖回家好不好，我把小米送过去。”
程一柠点头，抓住他的衣角：“嗯，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两三天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说不定能更快，柏曦本来想先走，看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放心不下，只好先施咒让她睡了一会儿。
“大哥你找我？”
半个小时后柏樱才姗姗来迟，一身不伦不类的长袍，倒像是从那个剧组里偷溜回来的。
柏曦皱着眉头：“去哪了？怎么这么慢？”
自己的术法被限制又不是她的术法被限制，偷奸耍滑时溜的挺快，一有正事就逮不着她。
“你管我干嘛？人家就想赚个外快嘛~”柏樱清清嗓子，手里紧紧攥着衣服，果断转移话题：“哎，嫂子和那个小家伙呢？怎么不在？”
柏曦瞥她一眼：“你管这么多作甚，现在带我回去一趟。”
“回去？”柏樱挠挠脑袋：“去哪？你们不就是住在这边吗？现在的路我都还没摸清，可是冒着迷路的风险来找你呢。”
柏曦已经不耐烦了：“回天上，快点。”
“你不要命了？”柏樱还以为她听错，“先不说哥你的劫数还没渡完上不去，还有天门前的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
“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柏曦盯着她的眼睛，“我说，回去。”
“不不不！这事我不能做，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可就是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