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很年轻,别人都叫他小严。
小严当然是钱富贵的朋友,其实他们这一行是不需要朋友的,也不可能有朋友。
神奇的是这两人竟然真的成了朋友,一老一少,还好的不得了的那一种,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爷孙呢。
小严很严肃,严肃刻板的人总是很难完成刺杀的任务,因为他不懂得伪装。
不过这人的剑法很好,没人能想想的出他的剑法有多快,有多精准,一位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
他的剑就藏在他的扁担中。
他们一共四个人是一起来的。
来此的目的就是杀人,杀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很简单。
至于那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和他们无关,他们只要银子,谁给的多,就给谁卖命。
今天不是个特殊的日子。
却是他们的目标出现的日子。
算算时间,这人也应该要来了。
马车咕噜咕噜的驶进了长街,几个佩刀护卫前面开路,做法不霸道,却也让所有堵路的小贩们惧怕不已,纷纷让开。
三辆马车依次停下。
第一辆马车内的人,就是他们的刺杀对象,王予。
一个对泰州江湖来说,很陌生的名字,只从画像上看,人很年轻,武功也很强。
“王予一定要死。”
郭翔宇藏在衣袖里的手,不在出汗,他的心开始冷却,身体也就跟着冷却,这是他独门武功,在这只能怪状态下,他的暗器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只要杀死了王予,他能得到的赏金,几辈子都够用了,说不得还可以退出江湖,买一块地,雇上几个人,娶一房媳妇,过完下半辈子。
王予在马车内就已经感受到了淡淡的杀机,修为提升到了耳聪,更加能从一些细微的地方,找到藏在暗中的高手。
武功高手总是和常人不一样的,除非这人也会一门《众相神功》。
刚要下车的石映雪,被王予一把拉住,倒在了怀里,她还以为这人又要使坏,这里可是闹市,可不能让他得逞。
石映雪回头狠狠地瞪了王予一眼。
弄得王予莫名其妙的只好传音道:“小心,外面有埋伏。”
知道想差了的石映雪,羞红了脸,又狠狠地瞪了王予一眼,这才拿起自己的“映雪”,做好应对的准备。
王予吃了一次亏,自然也不会放弃他的“承影”,这把剑,被他灌注了一点功德和业力,竟然和他有了一种莫名的联系,除了更加坚韧和锋利,更能通过剑器感知到隐藏的杀机。
无风自鸣,就是一种简单的预警。
无辜的王予再次遭到了鄙视,他去顾不得分析女人的心思,只凝神查看气息。
半响过后,王予惊讶的发现,居然在这个地方能遇到熟人。
王予率先下车,缓步走向了卖莲藕粉的小贩跟前。
“我女人很喜欢你的藕粉,再给我来上两碗。”
说着让跟着的傅百工给出了两张银票。
小贩抬起头,瞧着王予,似乎想要知道,这个人到底有多富有,竟然吃的起他的藕粉。
良久才听小贩说道:“今天不开张,客官若喜欢,明天再来。”
“好。”
王予也爽快的转身,给出去的银票也没有收回的意思。
从藕粉摊子走向客栈,就要经过乞丐要吃饭的位置,王予刚刚走到,长剑就已经出鞘,准确的刺在一名乞丐的眉心。
刚刚摸到手中的竹杖,却再也拿不起来。
长剑无光,仿佛能吸收人的灵魂,不知不觉间,刚刚还在凄苦的要饭生活的乞丐,终于治好了他一生跟随的病。
穷病。
只要死了,任何人都不会再有这种病。
拐角阴影处的郭翔宇,心头更加冰凉,他们四人还未出手,就有一人先走一步。
只是还未等到他决定是进是退的时候,喝酒的钱富贵和小严,一个提着竹筐,一个扛着扁担走了过来。
“这两人要干什么?”藏身在阴影处的郭翔宇,心头焦急的想着。
当然也只能是想着,一个刺客若是暴露了行藏,就像一个剥光了衣服的女人,任人宰割。
这时,扛着扁担的苦力,瞬间化身成了绝世的剑客。
明亮的剑光,在昏黄的夕阳下,风采照人。
郭翔宇大惊,因为剑光是向他而去的,他衣袖膨胀,身上藏着的暗器,如同前几天的秋雨一般连绵不绝的射出。
而以编筐为生的老人,手中的竹筐轻轻一晃,所有的暗器,就被装进了竹筐里。
郭翔宇从未见过这种接暗器的手法,惊慌之下,从阴影处贴着墙壁以壁虎游墙功,想要翻墙而逃。
刚刚起步,就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缠住了双腿,然后就见到了那一剑的璀璨,快,真的很快。
剑光闪过,郭翔宇脸上的惊讶还没有褪去,便“啪”的一声如同一个破布袋掉在了地上。
一声尖叫,从长街的街头,传到了街尾。
死人了,对于平常人来说还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王予站在客栈的门口瞧着。
一老一少两人慢慢地走过,仰头看着王予。
“咱们又见面了。”
“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
三人对视一眼,都有种沧海桑田,岁月留痕的感觉。
卖藕粉的小贩,瞧着两张银票出神,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最后叹息一声,装进了怀里。
“明天,还是要来摆摊啊,哎!生活太苦,不知何时是个头。”
小贩的苦恼,却不能被旁人理解。
和他一起摆摊的馄饨摊子的摊主,可是羡慕的不得了,两碗藕粉,就能换到两张银票,让他来,肯定欢喜的不行。
馄饨摊主,羡慕之余,忽然也有了一点满足,这辈子能见到银票是个什么样子的,也足够回家给自家婆娘吹吹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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