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予,这里,有事找你。”
王予早就看到了乐韵身边站着的一个人,一身官服,不知什么级别,三十多岁的年纪,两撇精致的小胡子。
他也想不明白,这个世界的人怎么都那么喜欢留胡子,不好打理不说,还看起来苍老许多。
一身官服的中年人,小跑着来到王予面前,一揖到底。
“小的邢捕头见过县令大人,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盼到大人回来了。”
王予瞠目结舌,然后又看了看乐韵,合着今天早上骂的那个县令,就是他自己?
一时间只觉得世事神奇,一个盗匪头子去当县令,朝廷没人了吗?
“你认错人了吧?”
王予摇了摇头,不解的问道。
“没错,就是大人你,官服个官印,文书,都下来了,就连画像都有一份。”
邢捕头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一卷画像,做了对比,才递给了王予。
王予接过一看,简直和放大了的照片几乎一样,他已经对这个世界的黑科技免疫了大半,还是忍不住感叹。
人才哪里都有啊。
怕王予不信,又说道:“这是离州府安道远,安总督下的文书。”
安道远王予听说过,他在离州府城的时候,很多人都说安道远是官府之中的第一高手。
能压服张家,成三足鼎立之势,不论其手段,还是武力,都是上上之选,由不得王予扎刺。
已经得罪了张家,再得罪官府,那是多想不开才可以这么干。
“好,县令的差事我接了,还有什么?”
邢捕头不好意思的,迟疑了一会,想到他手下十几个捕快连锅都揭不开了,只能开口求救。
“还差银子。”
“什么?我没听清。”
“还差银子。”
邢捕头大声的又重复了一遍。
“官府连税收都没有了吗?”
王予出门一趟看过的县城,那一个官老爷不是吃的油光满面的,怎么轮到他们丰县,就都成穷鬼了?
“丰县太过偏远,又没有什么特产,所以??????”
邢捕头尴尬的不行,有钱的大户他们惹不起,没钱的都是穷哈哈,能有几个铜板?
再说还要养活三百人的城卫军,小小的县城哪能负担的起?
王予无语,沉吟良久道:“县城的税收怎么回事?上任的县令呢?贪钱跑了?”
“丰县的税收不用上交,全部自用,大部分都给了城卫军,上任的县令,那还是两年前的事了,那之后就没有来过县令。”
邢捕头是个老人,县里什么情况门清,要是太平年景,他巴不得上面没人管他呢。
王予实在没想到,丰县是这么个情况,两年无政府状态,还能维持的下来,该说这些人厉害呢,还是说城里的人好管理?
乐韵没有插嘴,就看着王予怎么而处理这次的事件,县府没有银子了,外面还有那么多的饥民。
之前还说不归他管,下午就给了他一个烂摊子。
“带路,咱们先去看看城卫军,说实话,我还没见过城卫军什么样子。”
不管怎么说,抓住军权,什么事情都好办,他另一个世界的老祖宗们说的。
虽然这个世界各人伟力至上,却也需要军队来维持最起码的秩序。
领着灵鹫宫所有的人,浩浩荡荡的下山了。
一处简陋的卫所,三三两两的,面黄肌瘦的人,还在坚持着最后的坚持。
守门值班的是轮换制。
其他的人趁着还有力气赶紧回去破屋睡觉,只有睡觉才能减少体力的消耗,才能在这种该死的,寒冷的天气了活到第二个年头。
卫所都卫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披着一件破烂不堪的皮甲,手上持着的是一柄磨得?亮带有缺口的长刀。
站在王予面前,不时的咳嗽几声,蜡黄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下官石奋,见过王县令。”
王予就站在卫所的门口,没有进去一步,因为从门口就能一眼看到里面的一切。
地方狭小,简陋,开始他还以为是卫所的兵老爷,喝干了丰县的银子,现在看来可不是那么回事。
“你身上有伤?谁打的?”
对这样一心为公的人,王予向来敬佩,特别是两袖清风,都穷成这样了,还能约束手下,没有为祸乡里。
他说不出是怎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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