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的意思是?”
“二十年前,哀家出宫礼佛。又遇到了一个孤苦无依的两岁小女娃。哀家按照惯例,让人去查那孩子的身世来历。奇的是,这小女娃凭空冒出来的一般,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她或者知道与之相关的信息。”
太皇太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于是哀家明白,这怕是有心人故意送到哀家身边来的。哀家觉得有趣,便随手把她带回了宫。”
“一晃七八年,哀家都快忘了她时,突然让哀家意外发现了她的身世。”
太后开口,“她的身世是……”
太皇太后看了她一眼,“那一年,出宫立府的辰妃辛夷死于自己亲儿子的一匹白绫。”
“母后的意思是,静安的身世和……”
“呵,她是辰妃身边那个嬷嬷,也就是如今摄政王府里那位康嬷嬷的女儿。
当初辰妃死了,那嬷嬷想办法混进宫,远远瞧了静安几次。哀家顺藤摸瓜,就摸出了些端倪。”
“于是哀家收了她做义女。让她一跃成为公主之尊,赐号静安。尽管她自己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太后皱眉,“母后,您知道了静安公主身份这事,康嬷嬷等人知道吗?”
太皇太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她和哀家彼此都假装不知,却彼此配合默契。当初,哀家想试试摄政王是不是真的‘太监’,便选中了静安公主。
静安公主不知道康嬷嬷与她的关系,那个时候是绝对忠诚于哀家的。又打心眼里爱慕着长孙无极。她很乐意哀家的安排。”
说到这里,太皇太后冷笑了一声,“那个时候,长孙无极已经血洗皇宫,杀了自己父皇。推了你夫君这位兄长继位,他自己成为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说到景帝,太后赶紧装作悲痛。尽管她和景帝也没什么感情。
太皇太后又继续道,“现在看来,摄政王当然不是太监,但当初哀家几乎笃定他是的。所以在摄政王身边的康嬷嬷格外配合的时候,哀家还觉得奇怪。”
“毕竟静安好歹也是她的女儿,虽说摄政王已经权势滔天,但是那样一个畜生不如的可怕妖孽,又是‘没根’的,让自己女儿去和他沾染上,不是一辈子被推进了火坑?”
太皇太后冷笑连连,“殊不知,康嬷嬷心底明镜一样知道摄政王不是‘太监’,也不知道当初她们是如何瞒天过海的。哀家明明记得,他小时候是被断了根的,当时还大病了一场,养了好久……”
太皇太后阴笑着,“康嬷嬷如意算盘打得好。想必是想让静安公主这个女儿和摄政王生米煮成熟饭。最好一下就能生个孩子。
于是在哀家选中静安后,她那边算好时间地点,又利用摄政王对她的信任,给摄政王下了药,导致摄政王神志不清。
哈哈哈,笑死哀家了,谁知因为将军府后宅女人之间那些算计,阴差阳错便宜了一个之前听都没听过的庶女凌婧!”
“母后你们没能及时发现吗?”太后问。
“静安那个混账东西,事情没办成,又被什么场景吓到了,回来不敢说实话。骗哀家摄政王的确是‘阉人’!“
“是以,后来哀家一直以为摄政王带回王府那个孽种,真的只是一个外面带回来的野种而已!
虽然当时摄政王的确不知道那就是他的种,但后来凌婧突然冒出来,确认了那个孩子的身份后,哀家联系上前因后果,真正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太后表情逐渐扭曲,“如果没有凌婧,没有那两个横空出世的孽种。摄政王就算有滔天的本事,他没有自己的子嗣,哀家也能让他掌控不稳这个大景,除非他想掌控的是一个没有百姓没有朝臣的空国!”
“都是凌婧这个中途冒出来的程咬金,坏了哀家的好事!”
太皇太后情绪波动得厉害,太后心底满意了。她装作担忧的样子,“可如今形势,便是臣妾和母后再有不甘,也没法撼动他们了。”
太皇太后高深莫测的俯瞰了她一眼,“你不懂。他们一定会从内部腐烂的,你瞧着吧。到时候,也许不用我们做什么。当然,你得有命等到那个时候。”
“母后,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面目不解和惊恐。
“别以为你和明王妃那些勾勾搭搭,哀家不知道。哀家都能知道的事,你觉得当今陛下和摄政王他们,会不会知道呢?哀家也是奇怪了,明王妃那种货色,也不知道你看中她什么。”
太后面孔一白,“母后,臣妾……”
说巧不巧。
这时候,太皇太后守在殿外的心腹嬷嬷进来,“禀太皇太后,明王妃进宫给您和太后请安来了,现在正在外面等候召见。”
“呵。”
太皇太后一个古怪的冷笑,太后瞬间面白如纸,彻底失去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