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墨?
殷玄墨?
殷玄墨!!!
她想质问他,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声音。
她想打他,并没有被地痞伤到的手臂,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是殷玄墨的错吗?
当初她有机会离开南疆的,是她自己没选择和萧然萧大人走!
她原本可以陪在小姐身边的,哪怕帮不了什么,但她至少可以陪在小姐身边的。
是她自不量力觉得自己在南疆或许可以为小姐做些什么。
是她是非不分任性妄为,曾经被眼前的男人害成那副样子,没死成后反而慢慢觉得对他有些喜欢。
眼前这个男人一直都很清楚明白的摆明了他的立场,从她知道有这个人开始,从她认识他第一天开始,他一直在做的,要做的,都是为了南疆而不惜一切。
她是现在才认识到吗?
现在才知道不?
不是!
不是!
所以她该怪他吗?
她该怪的是自己!
她身为小姐的丫鬟,却没能时时刻刻都在小姐身边伺候照顾。有机会回去也不回去。这是她不忠。
她身为女子,对一个伤害过自己的男人生了好感。这是她自己犯贱!
拥挤不堪的长街,死寂。
‘噗’!素衣生生一口鲜血呕出来,整个人直挺挺晕厥倒了下去。
……
南疆京都百姓也好,朝臣也罢,这几天都很忙。
他们的摄政王带出去的兵将越来越多的人呈现中毒症状,即便是南疆这样医毒之术很占优势的国家,面对那么多人大面积的中毒,也有些棘手。
忙得够呛。
整个南疆朝廷都忙,殷玄墨这样的身份自然也避免不了。
他甚至更忙。
从回到京都,除了亲自把素衣送回摄政王府那次,之后这几天就没回过王府。
此刻,夜半三更,南疆摄政王府殷玄墨这个摄政王的寝楼主寝室外,一条修长人影悄悄伫立于窗外,默默地注视著室内。
在昏暗的烛火下,床上有个少女正跪伏在被褥上握拳拚命捶打,好像她的双手不会痛似的。
或许比起她双手的痛,她心中那无处宣泄,痛恨自己的感觉更痛。
她恨自己。
直至天蒙蒙亮,烛台火亦灭,那少女好像终于发泄够了,才无力地歪躺下去睡著了,窗外的人这才悄然进入寝室内,轻轻为少女盖上被褥。
又凝视少女许久后才转身离去,出府。
翌日,阿朵小心翼翼来伺候素衣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