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告退。”
姽婳离开好一段路后,垂眸看向自己微微摊开的手掌,手心里赫然一片潮湿的冷汗。
眼睫微微动了下,淡然的握起手掌。
藏起在出门那一瞬间因为少年的话而毛骨悚然而还骇出来的冷汗,也藏起她看穿的,少年不想被人看穿的,或者说少年不想被他阿姐知道的,那些禁忌的心思。
其实不用这位宁王殿下刻意叮嘱,还是那句话,只要他不伤害小姐,他对小姐的心思,她会烂在肚子里!
再说此刻的大景皇宫。
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正坐在那无比金贵本该无限威严的龙案上,两只小腿晃秋千一样惬意的荡悠着。
她摸了摸精致漂亮的小下巴,一副故作深沉又饶有兴味的研究龙案后,龙椅上那漂亮得惊人的小男娃那……面无表情的脸。
就差凑到人家脸上去了。
“哥哥,你也知道蜀地慕家异动,怎么脸上还是这幅样子?”
“蜀地慕家,你这段时间刻意更深刻的调查过。那哥哥你应该知道他们的家主慕逸之是个很可怕的人呀。和慕青姑姑那种直爽的一根肠子的人可完全不一样呢。和慕伯伯那种面上温柔儒雅得要死,当然,虽然也满肚子狡猾的人,也完全不一样呢。”
她忧愁得叹了口气,“我好担心呀,慕家的人涉入渗透凤鸾这么多年,现在一遭异动,我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娘亲哟,还有哥哥你那美得让我心惊肉跳却又心理扭曲其实一点都不正常的父王哟,现在可都在凤鸾呢。”
“他们要是出个什么事,我们就是孤……”
却在对上小男娃冷冰冰看向她的眼神时,及时收住。
切了一声,“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她自然是最爱娘亲的孩子,她当然不能让自己的娘亲出事的。不过她也还是有些不太能切身明白,自家这冷冰冰的美人哥哥怎么这么忌讳娘的安危的事。
哪怕开个玩笑都不行。
只能说,九儿这就是典型的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了。
她从小就在百里绯月身边,而且又得西域圣教圣尊亲自教养,他虽然不是她爹,但给她的比人家亲爹绝对不少。
成长环境也没有什么规矩之类的,简直是肆无忌惮生长起来的。
但长孙情不一样。
自小没娘,又在皇家这种家庭长大,有长孙无极这个爹,但是基本和没有没差别。
就在九儿不明白又委屈的时候,小男娃明明天然软萌却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娘亲和父王在凤鸾不会有事,凤鸾除了武器可怕些,早已是千疮百孔。”
不止有父王的人,还有慕家的人,他那位九舅舅宁王的人,以及……他瞟了九儿一眼,她那个西月圣教圣尊义父的人。
“哥哥,你为什么这么看我。我好怕呀……”
“如果我是你,现在首先该做的,是让人密切注视西域和西月的动静。”
九儿皱了皱小鼻子,十分不开心的哼了声,“西月那妖物皇帝又想出什么办法来挤兑我们圣教了?还是又想办法去膈应对付我慕容爹爹了?”
西域圣教的圣尊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西月首富府唯一的公子,慕容朔。
长孙情知道她口中的慕容爹爹是谁,这到没什么。
让他在意的是,“西月皇帝为什么和西域圣教的圣尊过不去?”主要是看看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