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直接一个刺客出现在他们面前,现下都来得让他们恐惧绝望。
亮光停在了殿门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银线刺绣的短靴。
他们想发出声音,也没被控制,喉咙却艰难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嘴巴张了张,像被抛在岸上的,濒临死亡的,缺水的鱼!
僵硬的,勉强抬高了点视线。
这才看清,白色亮光原来是一盏通体纯白的纸灯笼,但是灯火极暗,根本照不见多少地方。
持着灯笼的人全貌出现在门外,红衣如火如血,却有着大片大片的深色痕迹,被照亮处方能瞧见那是暗色的血渍!
他们不知道的是,来人外面先前穿的黑色衣衫已经被鲜血沾满而脱掉了。
他们的视线看到来人腰部的位置,看到乌黑长发的发梢,就再也不敢看了。
只闻得来人淡淡一声飘忽的冷哼,“呵,我出来了,不想看看我的脸吗。”,
这声音,这声音!
一身处处染血的红衣女子,蓦地将灯笼提到胸前,照亮了自己整张脸。
那张脸在这幽白的微光下,诡美得惊人。
简直就像……山野坟地待掏人心挖人肺的妖物!
“你们也知道怕?”
“凌……凌……”
惠贵妃终于嘶哑的发出点声音,却句不成句。
景帝看清了那张娆美绝伦的脸,一瞬间仿佛瞧见了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情,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咙,眼珠子瞪得几乎凸了出来。
不可能!
她怎么做得到!!
百里绯月向前又走了一步。
惠贵妃惊惧得几乎跳起来。
“凌婧……不,婧儿,你要干什么……”
“姑姑,我要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不,不,”惠贵妃也顾不得景帝了,整个人往后缩,“婧儿,我是你姑姑,亲姑姑!你不能这样做……对,哥哥知道了,会生你气的!”
“是啊,爹知道了会生气的。你又是我的亲姑姑,也算是血浓于水。所以,”她微微一笑,无比孝顺小辈的模样,“我给姑姑你准备了份大礼,把你最想要的东西送给你了,你一定会死得瞑目的。”
听到前面,惠贵妃还以为有什么希望。
听到最后一句,整个人弹起来尖叫道,“不,不,我不要什么大礼!不要杀我,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姑姑不先听听是什么大礼,这样拒绝了会后悔的哟。”
惠贵妃只一个劲儿的后退和摇头。
“不要,我不要!”
“呵,那可由不得姑姑你了,你不想要,齐王殿下想要啊。何况,这是我和断念给你们精心准备的,你怎么能枉顾我们的心意,不要呢?”
足下一跨,百里绯月便提着灯笼,带着令人发寒的岑岑笑意又逼近一步。
惠贵妃险些咬断自己的舌头,瞳孔中的惊惧之色越来越大,阵阵紧缩,“别过来,别过来……”
她不住的后缩,后缩。
百里绯月不疾不徐,永远比她缩的速度慢一步逼近。
陡然,惠贵妃一声恐惧到极致的尖叫后,砰的一声,重重倒了下去。
双目暴睁,脸上神情定格在无比惊恐那一刻。
再无动静!
百里绯月垂眸,视线落到她脸上,淡漠道,“原来,你的胆子也不是铁石铸就的。”
这样就吓死了,真正是死都让她挺失望的。
视线落到另一边地上,一直半点没动的景帝身上,“皇上,现在,该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