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比敬荑妹子一时半会儿嫁不了人,不用操心绣活儿的事。”
她站起身,将自己带来的彩线敛好,装进背着的布兜里,拉起一旁的张桂花就要离开。
赵氏仿似伤感的叹了口气:“唉,女人也就美那么几年,等嫁了人生了娃,再照镜子就跟换了个人儿似的,丑的自己都看不下去啦!”
徐俪菲暗暗运气,扭回头挤出一抹笑:“婶子说的是,可若是一辈子嫁不出去,也未见得能逃脱鸡皮鹤发,孤苦无依的境遇吧?”
赵氏眼神一凛,很快淡淡笑道:“那也不至于,毕竟不愿嫁与嫁不出去是两码事,怎么也犯不着用阴暗手段逼迫人家,才能得偿所愿的地步吧!”
何睿勍听闻也跟着凑热闹:“表妹如此清丽出尘,聪慧能干,就连我都想与人争上一争,迎娶回家了!”
穆敬荑狠剜了他一眼,怨他与赵氏一齐胡闹打趣她。“那我送送你们!”说着她便起身追着桂花她们而去。
见人已走了,何睿勍立即敛了笑意,迈步回了东屋。
送走两人,刚要关门,穆敬荑就见自家老爹黑着脸,气哼哼架着拐仗回来了。
“爹,您这是被谁气到了,拉胚转盘这活儿李木匠没有接吗?”她连忙将木门开大了些,等着穆云山进来。
“哼,我是半路遇见张德旺那老小子了。”
赵氏起身,整理了下衣裙,叹气道:“那张德旺是怪可恨的,上次我也听见他在人群里编排咱们家了。”
说完她又乐了,得意的撇撇嘴:“不过我也没该着,论吵架他还远不是我的对手!”
穆敬荑连忙偷眼儿看了下东屋窗户,扯了赵氏一把,对着穆云山道:“爹,我表哥回来了,就在东屋呢!”
她本意是提醒自家爹娘小心说话,免得被外人听见后笑话。结果她爹却嘟囔一句:“那正好,我进屋跟侄子唠唠去,真是气死我了!”
得,人家全然没把何睿勍当外人儿!穆敬荑忍不住扶额,自家这点儿事全让那厮知晓了,脸面全无。
此时的何睿勍正歪靠在床头,手中戏耍着一把匕首,上下来回的扔着,一副百无聊赖模样,不知在想着什么。
“贤侄,贤侄……”穆云山拄着拐杖快步进了东屋。
何睿勍听到声音立即扭头看过去,见到来人,连忙跳下床,搀扶着穆云山坐下。
“穆叔,您这是去哪遛哒啦?”他口中说着,转身拿起箱子上的茶壶,倒了杯温茶递过去。“您先润润喉!”
“哎哎!”穆云山倍感欣慰的接过茶杯,一口饮尽,递还给他,愤愤的叹气。
“哎呀,我不是与敬荑探讨了改进制陶坯的工具问题吗,吃完晌午饭我就直奔了李木匠家。本来挺高兴的事儿,我给李木匠画了图,要他照着做个一模一样的……”
话说到一半儿,穆云山恼恨的捶了下床板,骂道:“回来的路上,我竟无意间听到张德旺那个老小子站在人群里,说我们敬荑的坏话。
原来这段时间我家丫头的名声都是他搞臭的,亏他还是个公的,竟比个妇人还不如!”
何睿勍挑眉,故意引着话头等他继续说:“他与人都说什么了,我还头一遭听说男子编排人的,他怎会如此闲?”
穆云山撇了撇嘴:“能有啥,他是张贵祥的二叔,不就是气祥子不满他强塞过去的婚事嘛。”
“那与敬荑表妹有何干系?”何睿勍一脸不解的看向他。
“嗐,还不是……”
“爹!”穆敬荑一掀门帘,快步进了屋,及时拦住了老爹的话头儿。
“丫头!干嘛,没见我这儿正跟你表哥说话呢吗?”穆云山抬头,微皱了眉头,脸色阴郁。
穆敬荑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何睿勍,嘟着嘴道:“我找他有事。”担心老爹不信又补充了一句:“正事,关于作坊的!”
穆云山一听这个,连忙摆摆手,“那快说,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我得带表哥出去看陶器,在这儿说不明白!”她给何睿勍递了个眼色,引得他出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堂屋,穆敬荑突然顿足,极力压低声音道:“我让你办的事你都办了吗?”
“噢,办了,图纸交给了林叔,若是做的合乎要求,就以一个檀木箱子十两银的价钱算。以后再根据盒子大小用料多寡,调整价格。”
“真贵!”穆敬荑不觉有些心疼,一个福禄兽顶多二百多文,他一个木箱子就要十两,那她制出来的陶器无形中就得在原定价基础上提高十两,上哪里去寻那么多人傻钱多得主去啊?
“唉,头疼!”她忍不住扶额。
何睿勍从堂屋角落拿起一个编制仔密的小竹篓,回转身递到了穆敬荑面前。“给你这个,是林叔特意收了摊回家取来给我的檀木碎屑。话说,你要这有什么用啊?”
“制香!”
“制香所需的材料没这么简单吧?听说有时候还要加中药粉,你那方法靠谱嘛?”
穆敬荑看了眼院子,喃喃道:“我需要开辟一个新产品,这样才能炒噱头卖个高价,把那檀木盒子用上。”
“炒噱头……什么意思?”何睿勍瞬间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这词他连听都没听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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