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宴请的事情,穆天河自然要告诉高亦蔓。
高亦蔓听到还有任舒,便柔声问道:“夫君,任姑娘是女儿家,她来府中,是和你们一块坐,还是坐女眷席?”
这话问得穆天河犯了难。
这次最大功臣是任舒,按说他作为一县之首,自应该亲自作陪,可偏偏男女有别,当着一众太医、禁卫军的面坐在一处可不妥当,可何况这位还是陛下心中的人,那就更不妥当了。
思来想去了一番,穆天河拍了板:“瘟疫结束了,我也不能老和一个闺阁千金接触,这次怕是要劳烦夫人作陪了。夫人可要尽心,这场灾难能完结,多亏了任姑娘,你你万不可怠慢。”
高亦蔓心一突,对上穆天河的眼睛,看着里面眸光清澈,并没有其他,稍稍安心,柔声回道:“妾身一定不辜负夫君的信任。”
对她,穆天河还是很信任的。
第二天,穆天河早早得就去了客栈邀请任舒,太医们就住在府衙,只她住在府衙外。
将人请进了府,就让高亦蔓接待了。
看着穿着朴素,粉面桃花、艳丽非常的任舒,高亦蔓心梗了,不由就往歪处想。
可随即想到穆天河的嘱咐,还是将翻涌的酸意压了下去,上前行了礼道:“任小姐,我们曾经在中秋宴上碰到过,你可对我有印象?”
自然是有的,只不过并不在中秋宴上。
曾经作为长安王的幕僚,又是个女的,对长安王府里的小姐、夫人自然都熟悉得很。
“穆夫人。”
任舒反应平淡,压根就没有回她的话,这让高亦蔓有点尴尬。
她顿了顿,客气得道:“任小姐请。”
两人落座,等穆天河传话过来说开席后,丫鬟们即刻陆陆续续得开始上菜。
高亦蔓缓了缓,再次开口道:“听说这次是任小姐发现的救命药,任小姐是如何发现的?肯定很曲折吧?”
穆天河等人都竖起了耳朵,这也是他们好奇的。
任舒如此快就知道无相草能解这场瘟疫,简直太神奇了,若不是知道她之前应该没到过大德县,心思阴暗的人恐怕都以为是她下的毒了。
“这草药不是我发现的。曾经有座城也爆发了瘟疫,那里没有穆大人这样的县令。当时的县令怕的要死,将得了病的人都赶出了城,赶到了那片森林。他在森林入口处架起了草垛等障碍物,还命衙差们举着弓箭对着那些得了病的人。命令他们,只要那些人往回走,就地格杀。那些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如何敢,又有何能力对抗县令及那些衙役呢。他们只能苦苦求饶,有人就往前走了一小步,而后一支羽箭就当胸穿过,连哼都没哼一声,人就死了。”
“至此,谁都不再怀疑县令的话,纷纷尖叫着往森林里跑去。那座城的了过了好几天都没再看到人回来。县令本以为没事了,可没想到城里陆陆续续得又有人得了与之前一样症状的病,他吓得连府衙都不敢出了,直接命衙差将人赶出了城了事。”
“县令龟缩不出,不采取任何措施,一旦有人发病,就把人赶出城,后来半城的人都被赶了出去。但瘟疫并没有就此阻断。终于有一天,县令家里有个仆人也染了病,很快传染给了主子,县令的夫人、小妾、子女等等纷纷被感染了。没多久,县令自己也感染了。他怕得不行,命全城的大夫到县衙给他治病。可都这时候了,谁还能顾得上谁?”
“城里的人除了每天等死外任何事都做不了。当城里的百姓们快绝望的时候,之前被赶走的人竟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原来他们为了找吃的,一直往森林里面走,野果吃完了,就拔草吃,身体竟渐渐好了。众人便回来了。”
“这草就是这些人发现的。”
“那县令后来如何了?”
高亦蔓完全当成话本子听了,见任舒听了,意犹未竟得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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