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太和殿!你?们当是菜市口?么!”
元化帝满面?怒气地看着殿内众臣,喝骂道:“一个个还是朝中重臣,却是与那市井泼妇有何区别。”
众大臣见着元化帝发怒,忙齐齐跪拜请罪:“微臣知罪。”
“好好的一个早上,全被你?们搅和?!”
看着俯身拜下的群臣,元化帝似乎怒气还未消,直接立起身来,拂袖道:“朕现在看着你?们就来气,退朝!”
言毕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太和殿。
“恭送陛下。”
这里群臣齐声说?一句,才复又站起身来。
众人?的面?色各异,心中却是一样的波涛汹涌。
要知道朝臣们因着政见不和,那是经常在朝堂上争论的。
元化帝虽然年?轻,但一向为人?内敛,心思深沉,之前也是从未因着朝臣们争论便?发脾气散朝的,今日却是一反常态?。
这殿内的大臣都是正五品以上的官员,除开一些在清水衙门任职的,其余大多都是有自?己的依靠。
官员们互相攀附勾连,结成党派。
见着元化帝离开,那些孑然一身并?未牵扯其中之人?,便?只一面?摇头叹息,一面?离开。
而那些依附高官上司的官员们却是急着商议对策。
此刻,左相杜允文跟副相陶明哲身边更是聚集?不少?人?。
“左相大人?,此事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也没给个准话啊。”
说话的乃是刑部左侍郎,因着好歹乃是正三品大员,在杜允文面?前也算说的上来话,便?直言说道。
其余的低阶一点的官员不敢多言,但此话也是说出?他们的心声,便?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杜允文扫?众人?一眼,随即却是看向?在另一侧的季铭。
此刻季铭的身侧也聚集?好些工部跟户部的官员。
但今天?朝堂之上局势骤变,甚至刑部开始在弹劾他,季铭现在也是心乱如麻,顾不得杜允文,直接向身侧的钱卓然道:“走,且先回户部再说。”
“好。”钱卓然亦是一脸肃色地点?点头。
看着季铭跟钱卓然两人?在一众官员的簇拥下离开,杜允文不由眯?眯眼。
“杜兄。”
这时?,却又听闻一个声音自?身后响起,杜允文转头看去,却是见着说话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比他地位还要稍高一点的右相孙惟德。
“孙相有何吩咐?”
对着孙惟德,杜允文虽然不敢肆意张狂,但也是没有什么太好的脸色。
毕竟在方?才的朝会?时?,他们弹劾湘省梁如海,这孙惟德明里暗里却是在帮着梁如海说话。
要知道眼下他们与季铭斗得厉害,之前也从未得罪过孙惟德,即便?那季铭几次三番的想要将孙惟德拉下水,但他们始终还是没有为难过这位右相门下那位弟子顾云浩。
否则,不论是因着殿试的那篇文章,还是后面?的新?政细则,那顾云浩都是留不得的!
看着孙惟德的面?子,他才没有与那顾云浩一般见识,结果现在倒好,这孙惟德却是又帮着季铭去保梁如海。
一想到方?才之事,杜允文便?一肚子的火。
孙惟德自?然也是猜到?杜允文心中不悦,但他却并?不是很在意。
即便?他杜允文气闷难当,但眼下也不会?冒然跟自?己过不去。
要知道即便?是他杜允文现在勾连?陶明哲,在朝中算得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也决计不愿此刻便?跟孙惟德撕破脸。
既然晓得杜允文眼下还有些顾忌自?己,那么孙惟德自?然不会?跟他客气。
就算是惹着他杜允文生气?,那又有什么关系,杜允文好歹是左相,在官场这么多年?,是断然不会?因着一时?意气而破坏大局的。
因此,在孙惟德看来,只要自?己达到目的便?好,杜允文生气不生气、愤闷不愤闷,丝毫不重要,反正生气伤的又是人?家左相自?己的身体,他又何必操心。
此刻,见着杜允文那一脸的不耐之色,孙惟德更是面?色温和?几分,笑道:“杜兄,方?才杨大人?所奏季大人?一事,在下却是有一些疑惑。”
这话一说,杜允文不由目色一闪,心中的怒意更是添?两分。
孙惟德这个老祸害,还真是个搅屎棍!
刚刚才在这殿上保梁如海,难道现在又想插手弹劾季铭之事?
想到这里,杜允文瞬间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
“怎么,右相什么时?候又跟季铭有交情??”
看着孙惟德那一脸的笑意,杜允文只觉得异常碍眼,怎么看怎么膈应。
这个老不死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