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深无奈的留下善后,假模假样跟萧元明道歉,“萧老师,实在对不住啊,秦桑的脾气您也是知道。怎么样?还疼不疼了?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您放心,所有的医药费我们出......”
啰里八嗦的声音逐渐远去,林清槐被动地跟在秦桑身后,眼神有片刻怔然。
刚才萧元明的出现的确是个意外,他也没有想到那人在大庭广众下能那么过分。当时他是厌恶又恶心的,可他并不害怕。萧元明的经纪人不会允许萧元明闹出任何乱子,自己走不出几步就能挣脱开。
可秦桑出现了,像定海神针,像天降神兵,像之前看过美国大片里的超级英雄。林清槐有些无法形容当时的感觉,他心跳很快,可以说越走越快。鼻尖的桦木香变得如有实质,恍惚间他好像又看见了那个在形体课上为了自己掰断老师教鞭的少年。
这么久过去了,秦桑一直没有变。
林清槐的目光落在抓着自己的手上,那只手坚定而有力量,握在皮肤上能清晰感受到微硬的骨骼。
他猛然想起,曾经在一起的三年,秦桑似乎从来不会像这样抓他的手腕。都是会张开手掌,慢慢探进指缝,然后逐渐收拢变成十指紧扣。
因为秦桑说过,掌心相贴渐渐牵紧时,才会真切感受到林清槐是独属于他的。
喉咙发涩,林清槐怔愣间被拽到屋门口停下。
这一层都是豪华套房,服务人员只会在特定的时候过来打扫。半夜这个时间,走廊里安安静静的,每一间套房门口都有一支高大的瓷花瓶立着,花瓶里新鲜的白玫和团簇雏菊扎成一束,看上去娇艳欲滴心旷神怡。
房门“滴”一声打开,秦桑直接把人拽了进去,“砰”一声关上门,摘掉了帽子和口罩。
俊朗的脸在白炽灯下显得有些冷,林清槐感觉到他情绪不高,以为还在因为萧元明的事生气,干巴巴地开口解释,“那是个意外,我本来在大厅里等........”
“林清槐,”秦桑打断他的话,薄唇抿成了锐利的弧度,“为什么不演戏了?”
“什.....”
林清槐瞳孔一缩,没想到秦桑突然问这个。他僵硬地站在原地,沉默半晌才开口,“不像演了而已。”
“而已?”秦桑嗤笑,斜靠在墙上,“你还记得上学时候你怎么说的么?你说演戏是你的梦想,是你唯一热爱的事情。那时候你热衷于看剧本选角色,每每有个试镜的机会都兴奋的不得了,会连着通好几个宵去认真准备。你年年第一,不知道有多少经纪公司排着队想签你。但某天你突然变卦了,推掉了所有剧组邀约,放弃了所有到手的角色。你不再跟经纪公司联络,不想出道,甚至你.......”
他顿了一下,把“跟我分手”四个字咽了回去,眼底仿佛有东西在烧,“本来星途顺利坦荡,离梦想越来越近,林清槐,你为什么放弃?”
为什么放弃?
林清槐不知道消失了八个小时的秦桑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毫无防备的自己被这句话击了个七零八落。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意识想逃。脚尖转向屋门,躲开了秦桑的眼神,低声说道,“你可能有点累,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回——”
余下的话音消失在空气中,林清槐突然感觉腰间一沉,地面倏然离自己远去。他猛地瞪大双眼,在失重感消失前意识到一件事。
秦桑把他扛在了肩膀上,一步一步走向那张昂贵的大床。
“你、你疯了?!”
林清槐挣扎,细细的胳膊在空中乱挥,“秦桑,你放开我!”
秦桑照做了,只不过是把他摔在了床垫上。
浓烈的荷尔蒙气息逼近,两条修长紧实的小臂撑在林清槐脸颊边缘,把他死死困在方寸之间。
秦桑眼底有浓郁的情绪在沸腾,他直直盯着身下的人,嗓音里透着哑。
他低声问道,“当初你说是因为我成绩太烂性格冲动才跟我分手,林清槐,是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