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接近极北之地,邻近高寒,从北寒宗的峰顶仰头望去,清寒的月似乎就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这场蓄谋已久的清剿行动从昨日凌晨发动,直至现在已经快要接近尾声,序临落幕,只余几些负隅顽抗者还在固守着。
“怎么,还不愿意投降吗?”
着一袭墨青色衣衫的青年立于孤峰寒山的石壁之上,垂眸淡淡地看着面前不远处被逼入绝境的一群人。
他的肤色透着一种冷色的病白,眉目如同细腻描摹的山水画,如墨的长发柔顺地披落在看似清瘦的脊背上,有银白朦胧的月光笼罩在周身,映衬得他整个人愈发病弱矜冷。
许是被清寒的气息所沾染,他掩唇轻咳了两声,一双薄唇近无血色,一旁的属下立即恭敬地递上墨色长袍,“少主!”
“谢衍,你这大逆不道之徒!”谢成一身血污,狼狈不堪,他看着不远处的谢衍,面露愤恨与惊恐,大声呵斥道。
“你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独揽大权,竟然对我们痛下杀手!”
谢明的模样比之谢成也好不了哪去,他一只手已经被斩断,只余另外一只手握着剑撑地,眸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我们同出一脉,是你的叔伯,你这样做,就不怕天下人谴责吗?!”
“叔伯?”
面色苍白的青年忽然低眉嗤笑了一声,他左手握着剑柄,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在剑身上轻叩,肌肤下淡青色的筋脉与血管映衬得整个人愈发带着病弱的美感,“毁掉我续命的草药,给我下控魂蛊的…好叔伯?”
“嗯?”谢衍轻轻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不远处他的两个“好”叔伯,低沉喑哑的嗓音响起,“是不是?”